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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想要问个明白，又觉事情太大不敢当着皇帝的面问出‐‐关乎冯家的事总是要权衡利弊，谁知他会站在哪一边。

☆、9云意

&ldo;你是不是伤了冯家的庶子？&rdo;霍洹问得冷静，睇着云意，声音无波无澜。

云意稍一愣，脱口反问：&ldo;你怎么知道？&rdo;

这便是承认了。霍洹轻笑：&ldo;长阳城可还有人不知道么？冯家庶子当街被人废了一条腿，日后就算是废人一个了。&rdo;

云婵连吸了两口冷气，此事她虽是听说过，却只是知道有人当街伤了这位冯公子、冯家一直在寻此人，引得坊间街头议论纷纷；却没想到竟是伤得如此厉害……

更没想到是自家兄长所为了。

&ldo;冯家这样的势力，出门在外总是带人防身的，你撂倒了多少人？&rdo;霍洹微眯了双眼打量着他，放缓了的口气带着探询。

&ldo;我不知道……&rdo;云意颔首苦笑，摇了摇头又说，&ldo;那天委实喝得多了些，见了这等逼良为娼之事更是头都气懵了。觉得对方个个不是善茬，只想着赶紧打赢脱身，哪有工夫去数有多少人？&rdo;

&ldo;云公子好正气。&rdo;霍洹称赞了一句，思忖片刻，又道，&ldo;那若有个机会，能让云公子四处主持公道，公子肯不肯？&rdo;

&ldo;你是什么人？&rdo;云意蹙起眉头，这样问了一句。却是没等霍洹作答便径自摇了头，喟叹道，&ldo;罢了，在下喜武不喜文，公子若想在下到衙门里断什么案子去，还是算了。&rdo;

说起&ldo;主持公道&rdo;，莫说云意，就连云婵一时也觉得难不成皇帝是想把云意搁到刑部之类的地方去。霍洹听得婉拒却是朗然一笑，朝云意一拱手又道：&ldo;天色已晚，令妹还须赶紧回宫，此事改日再说。&rdo;

便这么不明不白地告了辞，不由分说地往外行去，留下云意在原地一头雾水，云婵跟着霍洹往外走着，同是一头雾水。

然则这一次，云婵却未再多问，强自按捺住了全部的好奇，坐在马车中，安安静静的。

心底的想法来得强烈极了，不知该说是志向还是改叫贪婪，十分希望兄长当真能有个一官半职。无论是在刑部当差还是什么别的职位……总之是皇帝钦点的人。

那么，家中的境遇也会好些。再深一步说，三婶方才对她算计，平日里对兄长也难有多好。可若兄长是那个光耀门楣的，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还有她自己，在宫里也会好过些吧。朝中宫中能互相呼应总归好过孤立无援，最起码……能让她心中有个寄托。

各样在意的事情同时涌上心头，皆汇集在这一件事上，直将这份祈盼推向顶点。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一举多得的机会……握住了，便能改变许多。

好像从来没有生过这么强烈的愿望，一边抑制不住地想着、激得心跳都愈发重了，一边又越发分明地觉得这是种可怕的贪念，直让她觉得羞耻。

心思矛盾中，引得神色复杂而闪烁，霍洹原是看着车外夜景，回过头来瞧见她这般神情，不知她在想什么，却觉这副样子好玩得很，不吭声地继续看着。直至她恍然回神，与他视线一触立即心虚地避开，他才笑出了声：&ldo;一双娥眉拧了又拧，想什么呢？&rdo;

&ldo;……陛下。&rdo;云婵气息仍乱着，强定下心，带着几分斟酌踌躇，话语缓缓，&ldo;陛下若一直留着臣女长公主的封位、而兄长来日官职又高了的话……&rdo;她用力咬了一咬下唇，一字字道，&ldo;便请陛下把臣女赐婚赐得远些‐‐至少离开长阳。臣女并非真正皇室所出的公主，也不求嫁给什么达官贵人，若夫家仅是有个闲职最好。&rdo;

霍洹不知她方才在想什么，便也不知这番话是从何而来，迎上她的认真，审视着笑问：&ldo;你是想让朕给你许个诺？&rdo;

她无声默认，他又问：&ldo;为何说这样的话？&rdo;

&ldo;未雨绸缪。&rdo;云婵深深颔首道，&ldo;太多的官宦人家盛极而衰。虽则不&lso;盛极&rso;也未必不衰，但常言道事在人为，如若有心避着……大约总会好些。&rdo;

&ldo;盛极而衰。&rdo;他重复着这四个字，衔笑掂量了须臾，从容又道，&ldo;你是想说&lso;功高震主&rso;，对不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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