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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2页）

云婵当及哭不出来了，从他怀里挣出来，这才意识到徐氏还未和霍洹说一句话，自己如此实在不合适。

她低着头张惶地擦了擦眼泪，霍洹行上前去，一揖：&ldo;母亲。&rdo;

徐氏温和而笑：&ldo;进去说吧。&rdo;

他颔首，搀着徐氏往殿中走，经过云婵时，又腾出一只手来拉她。云婵见状，泪意未绝地笑瞪他一眼，径自绕到了徐氏另一侧去，与他一并扶她入殿。

先传了御医来为她们诊脉，寝食不安地熬了几日，难免要好好调养一阵子。

这厢御医为徐氏搭着脉，霍洹便静下心，说起了未料理完的事情。

&ldo;白芷。&rdo;他看过去，目光在白芷面上划了一划，&ldo;母亲也回来了，你有什么要说的？&rdo;

白芷身形一紧。

霍洹便看向徐氏。

徐氏哑音一笑：&ldo;不怪白芷。这么多年，是我不让她说。&rdo;

云婵安静听着，对这已猜到了六七分的事情并无什么诧异。

白芷的母亲白氏，和徐氏的经历差不多。此前徐氏对她说的也基本都是真的，只有一句不是：她说，白芷的母亲是霍洹的辱母。

其实并无这一道。只是霍洹初去寻她的时候，年纪还轻，她怕霍洹童言无忌，听了真话说漏了嘴，让冯氏知道白氏逃出宫后藏在了她那里。

‐‐且那时还不只有白芷。白氏在徐氏处诞下的原是一双龙凤胎，儿子几年前大病一场夭折了。

如是让冯氏知道，山中还有另一位皇子，那么……不管他们多不争，冯氏也必会先行除之的。儿子活不成，白芷的命大抵也留不下。

&ldo;白氏临终前没说别的，只说让我替她照顾这一双儿女。&rdo;徐氏叹了口气，&ldo;我哪敢大意？&rdo;

满殿的宫人皆是惊愕难忍，白萱都听得发懵，倒是云婵笑叹：&ldo;夫人怕陛下童言无忌，可陛下大概早已察觉了。&rdo;

她看向霍洹，霍洹沉默未言。

那是她头一次去拜见徐氏的时候，白萱和白芷一同为她挑选耳坠，白芷取了副海蓝宝的来。

这一副海蓝宝的坠子，论材质算不得多珍贵的东西，巧却巧在工艺上。从周围的一圈细小金环到下面的一缕点翠都做得精巧，既让耳坠瞧着华丽了，又并不压海蓝宝原有的光泽。

这坠子没有重复的，却有相似的。均出自同一位工匠之手，在相仿的设计中做出不同来。

她与霍檀各有一副，是霍洹着人赐下的，彼时她还是锦宁长公主。

第三&ldo;副&rdo;，在白芷的钗子上挂着，虽是改成了步摇，她一度不曾注意，但当白芷取了耳坠呈到她面前的时候，两样像极了的东西一眼看过去……

让云婵狠抽了口冷气。

云婵缓缓道完这原本寻常的旧事，白芷懵住，看向霍洹，霍洹沉然一叹：&ldo;是，朕早就知道。可母亲瞒着，冯家又尚未除，朕也不敢轻易揭出来。&rdo;

都是谨慎惯了。

白芷低下头，一语不发地绞起了衣带，须臾，徐氏一哂：&ldo;着礼部拟个封号吧。&rdo;

霍洹点头。

&ldo;早些册封。&rdo;徐氏又道，&ldo;赶在你大婚前，好让她去拜见嫂嫂。&rdo;

说得云婵脸上一红，立即别过头去，事不关己的样子。

霍洹见状忍笑，朝徐氏一揖应&ldo;诺&rdo;，遂即叫来宦官，去礼部传话。想了一想，又看向云意：&ldo;小婵该嫁了，你们云家对彩礼可有要求？&rdo;

&ldo;……&rdo;云意认真思索起来，尚未来得及答话，便被禀话声说得眉头皱蹙，&ldo;陛下，明宁长公主求见。&rdo;

霍檀。

&ldo;传。&rdo;霍洹点了头。纵使已知霍檀所为之事，她也到底还是他的妹妹，总不能就此不见。

霍檀进了殿，着了一袭橘红色双绕曲裾，腰带、裙摆处依稀能寻出些许未整理好的痕迹，大约是出门出得很急。

她看向云意，滞了好一会儿，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无话。

而后别过头去，目光一转，看到了白芷。霍檀看得一愣，旋即怒意腾起：&ldo;是你……&rdo;

白芷也一愣，回看过去，声音中不无疑惑：&ldo;……长公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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