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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ldo;你当朕亲自走那一趟是为了杀他？&rdo;霍洹好笑地看着她，而后一伸手，将那地图扯了下来，随手交给宦官，&ldo;叠好了给冯子沅送去。&rdo;

&ldo;诺。&rdo;宦官躬身应下，双手接过便退去了殿外，云婵不明就里，羽睫轻眨：&ldo;陛下？&rdo;

&ldo;我若是杀了他，你肯定恨我。&rdo;霍洹慢悠悠地踱着步子，斜睨着她，话语平淡。

&ldo;不会……&rdo;云婵脱口而出，换得他一声轻笑：&ldo;别说得这么轻巧，到时候就不一定了‐‐就算说不上恨，你心里也肯定不舒服。为了旁人让你我间存下芥蒂，不值当。&rdo;

云婵明白他这是留了冯子沅一命，松了口气，追问道：&ldo;那给他送那地图去干什么？&rdo;

&ldo;你当留他这冯家嫡长子的命这么容易？&rdo;他又瞥她一眼，口吻散漫，&ldo;没点功劳抵过，朕拿什么堵朝臣的嘴？正好顺带着让他把赫契收拾干净了，一举两得。&rdo;

……他竟又让冯子沅出征了？那毕竟是兵权。

云婵惊讶得合不上嘴，长吸了口气愕然地望着他。霍洹瞧瞧她的神色，却倒她是担心冯子沅战死，眸色一沉，径自解释道：&ldo;没你想得那么险，比他上次与左贤王的一战有把握多了。虽不敢说有十成把握告诉你他定能活着回来，但只要没生什么意外，他必定无事。&rdo;

&ldo;……陛下。&rdo;云婵怔神中声音有点哑，&ldo;臣女是想说……陛下再给他兵权，不怕出什么变故？&rdo;

他毕竟是冯家嫡长子，而冯家老小皆死在了霍洹手里。

霍洹听着，正去拿茶盏的手一顿。侧过头来看看她，欣慰一笑：&ldo;还不错。&rdo;

……什么还不错？

云婵茫然地望着他，他继续执了那茶盏起来，饮了一口：&ldo;同时关乎我和他的事上，你到底还是为我想的多些。&rdo;

&ldo;……&rdo;云婵红了脸，低着头不看他，解释得发虚，&ldo;这不是关乎社稷安稳么……&rdo;

他衔着笑未作置评，继续说起冯子沅的事来：&ldo;我是恨冯家不假，不过此事倒还可以信他‐‐是他去围场禀的谋逆之事，他是清楚结果的。若目下再为我杀了他全家而带兵谋反，就是他自己活得糊涂。&rdo;

没有多提如若他当真犯了这&ldo;糊涂&rdo;会如何，浑不在意的口气，倒是让云婵已经了然‐‐就算真出了那样的变故，他也并不怕什么。

&ldo;就这样吧，赫契那边尚无甚明显动静，他过些时日带兵前往，大约能杀赫契个措手不及。&rdo;他一哂，蓦地抬手在她额上一拍，&ldo;你就不许有心事了，安安心心等着行昏礼，要你烦心的事还多着呢。&rdo;

于是，这曾震动整个长阳乃至大夏的事，就此就算全然收了尾。徐氏被尊为太后，自当住到长乐宫去；白芷行了册礼仍留着母亲的&ldo;白&rdo;字，只将霍姓加到了前面，&ldo;白芷&rdo;为名，她没有出宫去住，在霍洹下旨赐府之前先一步讲明了自己的心思，有心留在宫里，多陪一陪太后。

是以内外命妇都去长乐宫向白芷道贺，尊一声&ldo;欣宁长公主&rdo;。云婵道贺之余，倒不得不再去想想另一位长公主。

‐‐明宁长公主，霍檀。

数算下来，也有好多天了。霍檀没有进过宫，也没有递过任何话。她差人问过兄长，云意却从来没给过什么回音，就这么一直冷着。

只听闻云意回府去住的次数愈加少了，多半时间会留在禁军都尉府忙到很晚，然后直接小睡上一觉。

事情经由旁的禁军传到宣室殿，霍洹自然知道为何会这般‐‐霍檀是长公主，云意不能自己休妻。

是以在新年将至的时候，又一道圣旨引得满朝一阵唏嘘：皇帝下旨命禁军都尉府指挥使休了明宁长公主。

隔了两天，再从宣室殿送出的一道旨意，则是废了霍檀的长公主位。

听闻此事时，云婵正和白芷、叶澜一起在亭中小坐，白芷听罢头一个蹙了眉头，叹息一声：&ldo;这又何必……她一颗心全在指挥使大人身上，指挥使大人休了她便算得严惩了，干什么连封位也不留？&rdo;

虽没有明言，却不难听出这是怪霍洹心狠。叶澜品着茶，静听着她埋怨完，颔首一笑：&ldo;陛下不是冲着她去的。若要怪，也只能怪她和冯家沾亲。冯家倒了，她这皇太后冯氏的女儿……陛下可以护她一道，也可以责她以示公正，让天下人看着、让世家们看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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