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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学校命案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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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晕乎的。我松了口气，这审讯室还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莜紫。”路鸶穿过马路飞奔而来，一双黑漆的眼如同星光般璀璨。

这是我的死党兼闺蜜，在这个以瘦为美的年代，她为一名吃货活的十分不易。她生来阴阳眼，打小身子不好，脖子上挂着白玉佛像一世平安，脚腕处系着血红胡桃万岁太平。但我和她成为死党的主要原因是——我们都是吃货。

她挽住我的胳膊，微卷的长发拂过我的面庞，一股海飞丝的香味若有若无。可是，我惊奇的发现警察局里那个残脸女孩，此刻躲在路鸶的背后的电线杆下，笑嘻嘻看着我。我哆嗦一下，假装看不见那女孩，镇定道：“路鸶，咱先回去吧，外边好冷。”

一路上，我抿唇不语，偷偷看着那个一路跟来的女孩，心底越发疑惑，这个女孩究竟要缠着我多久？一天？两天？亦或是一年两年？

正寻思着，那个残脸女孩不知去向。

闹市最里面的一排房子，是最阴冷的房子，亦是我的家。父母常年在外，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和这闹市里的小孩子们也混了眼熟。打开生锈的铁门，我将桌上的酸奶用开水烫了下，然后递给路鸶。

路鸶接过热腾腾的酸奶，她拿着遥控准备看电视，那皱巴巴的口袋里掉出来一个木梳。她放下酸奶，起身捡起木梳，自言自语道：“奇怪？我家有这把梳子吗？”

我抿着唇，细细打量着那把木梳，若有所思道：“路鸶，这是明朝万历年间的梳子，除了杜尔沁那样的富二代才有，咱们两个旧社会的农民怎么可能会有？”

路鸶眉头一皱：“你是说，这是杜尔沁放在我偷偷放在我身上的？可完全没道理啊…他家有这东西？”

门铃响了几声，我开门查看时，除了那个皱巴巴的纸箱外，楼道上空无一人。我弯腰看着那纸箱上的名字，茫然将纸箱打开。一时间，恶臭扑鼻。我赫然发现纸箱最里层里藏着一具猫尸，白色的蛆在它身上翻滚着，紧闭的眼眶下全是绿头苍蝇的的卵。

猫的肚子鼓鼓的，像吃了一块大秤砣，看起来十分违和。我忍着恶心打算把猫葬了，一角白色的绢布引起我的注意，我小心翼翼扯过那张绢布，血红的心脏顺着绢布翻转过来。我尖叫一声，又见绢布上写着一行小楷。

“你好，我敬爱的美杜莎，初次见面，一点小小的心意。”我紧紧攥住那张绢布，心底的恐慌像一张巨大的网，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这算什么？警告还是恶剧？

“莜紫，你怎么了？”路鸶走到我身边，她盯着我身上的血迹时，吓了一跳，“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将纸箱重新包好，故轻松道：“没事，大概是一个恶剧。”

路鸶捂着口鼻凑上前，最后忍住胃里的酸水，一脸愤然道：“这丫的也太重口味了吧，这么可爱的猫，怎么下的去手？”

我叹了口气，将那只死猫丢到垃圾桶里，一言不发。回去后，我将所有曾与我有过矛盾的人写在笔记本上，逐一排查。可惜，所有人都没有理由给我警告，更没有理由做这样一场重口味的恶剧。

路鸶将那包南瓜子塞到我手里，她瞥过我写的密密麻麻的小字，苦着脸道：“莜紫，仅凭咱们两个是查不到的，还是找警察吧。再说了，虐猫的人不一定就是跟你有仇的，有可能是流浪汉，有可能是排水工，甚至还有可能是邻居…”

她停顿了很久，我知道她其实想说，害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我喝了口茶，眼睛的余光划过桌上的绢布，那绢布就像美杜莎的诅咒般，深深烙在我心底。“路鸶，美杜莎是什么？古希腊女神？”

路鸶怔了片刻，摇着头道：“古代的人彘你知道吧，美杜莎其实和人彘差不多，类似于收藏者收藏的古玩，很美，但——不能触碰。”

我不语，心中思绪万千。今天经历的事真的太多了，语文老师的案子还没结，又出现一个“神秘礼物”。这时，那首《东京不太热》里熟悉的调子幽幽响起，我拿着手机按下接听键，手机的那端，是个男人沙哑的声音：“我的美杜莎，刚刚的礼物满意吗？别着急，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一怔，桌上的水杯被我打翻在地，手机的那端大致也听不清他再说什么，只依稀听到那句

‘你的眼睛，神赐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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