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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第1页）

正说着，小简来了。紫菡连忙背转过身拭泪。小简行了礼，瞥一眼双目红肿的紫菡：&ldo;陛下宣召朱大人御书房觐见。&rdo;

我见小简神色沮丧，不由问道：&ldo;不知陛下召见，所为何事？&rdo;

小简苦笑，一打嘴道：&ldo;都是奴婢多嘴，大人可千万不要怪奴婢。&rdo;

我见小简双唇干燥，忙命绿萼斟茶来。小简也不客气，接过茶盏，一口饮尽，抬袖一抹嘴道：&ldo;田女御走的时候，陛下正要责罚张女御。后来连皇后都抱病来劝着，都劝不住。也是……如今人人都说贵妃是世外高人，瞧不上这泼天的富贵，也瞧不上这十几年的夫妻之情，一心归隐去了。更有甚者，说贵妃只想着自己留在辅国公府的小儿子，又回辅国公府去了。陛下正想不开，张女御便说什么值得不值得的话，正戳中痛处。奴婢束手无策，这才搬出大人来。&rdo;

我不动声色道：&ldo;搬出我来？&rdo;

小简道：&ldo;奴婢知道陛下一向赏识大人，奴婢就说，听说贵妃辞别太后时，大人也在场。说不定问一问，事情便分明了，好过在心里打闷葫芦。陛下骂了奴婢两句，到底命奴婢来请大人过去。&rdo;说着又躬身道，&ldo;只求大人去了以后，千万说些好听的，圣怒少几分，奴婢的脑袋还能在颈子上多留些时日。&rdo;

我叹道：&ldo;皇后都劝不住，我怎么行。&rdo;

小简擦擦头上的冷汗：&ldo;皇后有心去劝，却劝不到实处。只有大人亲耳听到贵妃和太后说话的，也只有大人去劝，说不定陛下还能听一两分。&rdo;

事已至此，也不得不鼓起勇气，去面对皇帝。我强抑心底泛起的深深惧意，深吸一口气道：&ldo;我尽力就是了。&rdo;

还未走进定乾宫，只听见里面一阵尖锐的哭喊和告饶之声，夹杂着厚重的木杖落在皮肉上的沉闷声响。

我皱一皱眉，小简忙走前几步，命人停杖：&ldo;陛下召朱大人过来说话，都安静些！&rdo;说罢又回身引我进了定乾宫的西侧门。

仪元殿外，李演正愁眉苦脸地跪着。走进御书房，只见皇帝正在书架上寻着什么，听到小简的禀告，转身道：&ldo;朱大人来了。免礼赐座。&rdo;

片刻之前，他暴怒摔了汤碗，此刻面上却并无一丝愠色。我不由暗暗诧异。只听他又道：&ldo;听说你前几天病了，如今可好了么？&rdo;

我恭敬道：&ldo;谢陛下关怀，臣女已无碍了。&rdo;

皇帝道：&ldo;那就好。朕召你前来，是有一件要紧事想问问你。你必得老实答朕。&rdo;

我忙道：&ldo;臣女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do;

皇帝略清一清嗓子，小心掩饰好所有的不平，缓缓道：&ldo;你在太后宫里作画，可曾看见贵妃前去请安？&rdo;

&ldo;臣女的确见到贵妃娘娘前去济慈宫请安。&rdo;

&ldo;那你可曾听见太后和贵妃说了些什么？&rdo;

&ldo;臣女远远站在一边作画，太后与贵妃的交谈略有耳闻，听得并不真切。&rdo;

&ldo;拣你听到的说给朕听。&rdo;

&ldo;遵旨。臣女听见贵妃对太后说，学武之人最向往天地之恒久广袤，又说放不下三个儿女的仇，要出宫去寻求真相。别的再没有听见，不敢妄言。&rdo;

&ldo;果真？&rdo;

&ldo;臣女当时站得远，又一心在想如何为太后绘像，因此只听到些只言片语。陛下恕罪。&rdo;

皇帝甚是失望：&ldo;宫中流言纷纷，朕不胜烦恼。&rdo;

我莞尔一笑：&ldo;臣女以为流言不足采信，陛下不必烦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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