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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第1页）

我冷笑道：&ldo;你们再想想，谁能得知御前的机密奏对，谁敢冒死把他隐秘不宣的心思传得天下皆知？这天下，肯为王爷如此孤注一掷的，只有一个人。&rdo;

自从芳馨去世，整个漱玉斋如同堕入鬼蜮。除了芳馨和小钱，其余人等受刑并不重。他们没有贴身服侍过我，自然也就不会察觉我的秘密。但芳馨的死和小钱的重伤，令他们胆寒与后怕。在等待含光殿处置的日子里，他们虽然服侍得安静而小心，但我能嗅到他们无言的畏惧与怨恨，就像此刻溢于言表的欢欣与背离。

世间已无芳馨，我无所失望，亦无可在乎。

从玉茗堂望出去，漱玉斋精致美好的庭院是如此陌生和令人厌倦。

绿萼和小莲儿相视一眼，异口同声压低了声音，似万丈阳光陡然间化作千年玄冰：&ldo;太后‐‐&rdo;

我转身携起小莲儿的手，淡淡笑道：&ldo;不可说……&rdo;又向绿萼道，&ldo;去泡一壶好茶来。&rdo;

一时在西厢中坐定，我问道：&ldo;姐姐究竟如何？怎么我听宜修姑姑说，沉香榭赏赐不断，陛下也常亲自去看望。&rdo;

小莲儿忙道：&ldo;那是宜修姑姑怕大人着急，所以这样说。实情是娘娘两次去含光殿求见，陛下都不肯见。娘娘回到沉香榭，便一句话也不说，有时还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哭。&rdo;说着垂头苦笑，&ldo;沉香榭的确是赏赐不断，可有什么用呢？我们娘娘难道缺那些赏赐么？&rdo;

我叹道：&ldo;她自养她的胎，哭什么呢？&rdo;

小莲儿道：&ldo;一来，我们娘娘是担心大人，二来……&rdo;她抬眸看我一眼，微微迟疑。

我微笑道：&ldo;直说吧……&rdo;

小莲儿道：&ldo;是。二来……娘娘大约是很失望。一直以来，娘娘都觉得自己是顶着大人的容貌入宫的。陛下不论是宠是怨，宠也不是她，怨也不是她……&rdo;

我冷冷道：&ldo;她还没有习惯么？还是她怨我连累她失宠了？&rdo;我向来待玉枢颇有耐心，这话已是刻薄，甚是近乎恶毒，连我自己都不免惊诧。

小莲儿虽听得不甚明白，却也一惊：&ldo;大人‐‐&rdo;

我摇了摇头，懒懒道：&ldo;罢了。后来如何了？&rdo;

小莲儿忙道：&ldo;圣上的性子，是求一求就能如愿的么？幸好娘娘第二次去含光殿的时候，遇见颖妃娘娘从里面出来。颖妃问我们娘娘道：&lso;我知道姐姐是为朱大人的事情求见，不知姐姐见了陛下要怎么说？&rso;

&ldo;娘娘答道：&lso;自然是求陛下饶恕玉机。&rso;&rdo;

听到这里，我不觉冷嗤，继而叹息，为她无用的焦急与赤诚。小莲儿一怔，垂头续道：&ldo;颖妃听了这话，也和大人一般……嗯……一般笑着说道：&lso;饶恕什么？饶恕朱大人对昌平王爷痴心妄想的罪么？&rso;娘娘顿时被呛住了，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回答。&rdo;

我微微一笑：&ldo;颖妃问得好。&rdo;

小莲儿道：&ldo;颖妃接着道：&lso;流言无稽，却未必是空穴来风。然而圣上也没有这么无聊，为了这样一件情事就定朱大人的罪。我猜，定然还有别的更严重的事情。&rso;娘娘便问究竟是什么事情。颖妃笑道：&lso;他二人深夜密谈，旁人如何会知晓？想必这会儿只有太后敢去问含光殿的人，但太后那里，姐姐敢去打听么？&rso;

&ldo;娘娘道：&lso;陛下不肯见我，想来太后也不会告诉我。&r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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