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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难眠之夜（第2页）

他有些唏嘘，想要开导赫连皋，又发现自己嘴笨，说不出安慰人的漂亮话，想了想，只能对赫连皋说道：“既然陛下也睡不着，那臣带您去个地方散散心？”

赫连皋也觉得待在帐篷里太过压抑，便答应了。

现已经过了处暑，天气渐凉，这里又是山地，到了夜里还是有点冷的，赫连皋出了帐篷，就有下属给他披了件大氅，他这才带着须卜苏日往营地外面走。

营地不远处就有个光秃秃的小山丘，须卜苏日手里拿着火把照明，看到赫连皋要登上山丘，便快步跟上。

走到山丘上面，视野就开阔了许多，赫连皋甚至能够看到几里地外开平的城墙，在黑暗中安静地蛰伏着，好似深藏暗涌。

风从远处吹来，拂过赫连皋的面孔，让他清醒了几分。他望着开平的方向，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场面一度安静到只能听到风吹过的声音，还是须卜苏日沉不住了，开口说道：“陛下也不用担心，我们这次带了十八万精兵，一定能制服开平王，救回小殿下的。”

赫连皋终于开口说话了：“朕不担心这个，朕只是不放心，害怕晏晏受了罪。他还那么小，之前一直被保护得好好的，朕平时里又娇惯他，他一点苦都没吃过，这次却被开平王掳走了这么久，朕担心他受了折磨，只要想到这一点，朕就难以安心。

“如果……如果那一日，朕没有跟他说要吃枣子就好了，他就不会独自跑出宫去到处给朕找枣子，也就不会遇到危险了。这一切都是朕的错。”

须卜苏日不知燕晏是为了给赫连皋买枣子才出事的，他只知道燕晏是在城中遇到他的第二天失踪的。想到枣子，须卜苏日竟然有些自责，喃喃说道：“真要算起来，应该还是臣的错，如果那一日臣没有和小殿下打招呼，小殿下就不会看到臣，他就能把枣子都带回去给陛下了。又或者，臣只是好心帮他把枣子带回宫，没有要那些枣子，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赫连皋并不想迁怒谁，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开平王会把燕晏掳走，也是因为对他不满，就算那一日燕晏没有出宫，开平王也会等待别的机会，燕晏单纯只是被他的皇位连累了。

见赫连皋沉默着不说话，须卜苏日便打着哈哈道：“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咱们不如养足精神，迎接接下来的一场硬战吧，小殿下还等着咱们去救他呢。而且臣跟您南征北伐了差不多十年，默契妥妥的。开平王绝对不是咱们的对手，您就放心吧。”

赫连皋闭上眼睛，半晌后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应道：“嗯，回去吧。”

开平王府里，黑衣探子来报：“王爷，皇帝带着十八万精兵，在城外五里处扎营，明日就要攻城了！”

开平王闻言大惊失色：“这么快？还有十八万大军是哪里来的？”

探子道：“皇帝带了十万，晋王出了八万。”

开平王神色凝重，着急地在屋内踱来踱去想对策。皇帝实在来得太快了，昨日探子来报的时候，还说皇帝的队伍才抵达晋地，才过了一天一夜，就已经来到开平了，这样的行军速度，是他无法想象的。

心腹也很担心，问道：“王爷，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开平王已经慌了，一时想不出对策来，他阴着脸思索了半晌，才下令道：“传本王命令，严守城门和城墙，任何人不得开城门，违者当场处死。”

说罢，他出了门，往别院走去。

这个点，燕晏还在睡觉。但不知怎么的，也许是白天听说赫连皋已经派兵前来开平救他，心中不安，也可能是白天没吃饱，夜里肚子饿了，加上血气缺失，又病了一场，总之这一晚他睡得不太安宁，一直处在半醒半睡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鸡鸣声，意味着天就要亮了，燕晏突然从梦中惊醒，听到有很多人朝着走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