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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她下楼的时候，无奈地叹气，谁让自己从来就不懂得拒绝别人呢？

她从厨房拿了瓶烧酒，回到二楼姑婆的房间。

屋子里挺安静。姑婆坐在沙发上正在做针线活。

&ldo;他睡着了。你把烧酒放下，一会儿我来吧。&rdo;姑婆对她说。

她点点头，走到床边，果然发现叔公睡得正熟。

&ldo;他昨天才开了刀，按理说，是会发几天烧的。你别急，姑婆，王医生医术高明，应该没事的。&rdo;她安慰道。

姑婆朝她笑笑。

&ldo;刚刚我看到那个警察离开，带走他的人是谁啊？&rdo;姑婆问道。

&ldo;是上海这边巡捕房的人，舅舅说他有嫌疑。可是这怎么可能啊，他根本不认识我爹。&rdo;她本来不想说的，但还是没忍住，她现在很希望找个人聊聊。

&ldo;如果他是冤枉的，那他早晚会回来的。&rdo;姑婆像是在安慰她，&ldo;我看他是空着手走的，他的行李应该还在这里吧。&rdo;

&ldo;应该是。&rdo;

姑婆看了她一眼，&ldo;他是警察，这里的巡捕房也是警察，警察多半会帮警察的，我看没多久，他就会被放出来，对了，他今天有没有跟你问起阿泰？&rdo;

&ldo;他问起过。我跟他说，阿泰不可能是凶手。阿泰跟我爹关系一直就很好。&rdo;

她脑子好乱，她觉得不该为一个素不相识的警察瞎操心，但想到他被冤枉，还是忍不住心疼和焦急，&ldo;舅舅一开始对他那么客气，现在忽然变脸，这叫什么事啊！舅舅怎么能这样！&rdo;她觉得自己又失言了，她不该在本来就不熟悉的姑婆面前评论舅舅的行为。毕竟舅舅是他们家的大恩人，如果没有舅舅，她真怀疑自己还能不能上学。照母亲的意思，三年前，她就得出嫁了。

&ldo;我觉得你舅舅也未必是错的，&rdo;姑婆轻声道，&ldo;如果这个警察真是凶手，他很可能会为自己找个替罪羊。&rdo;

听到最后三个字，她顿时火了，&ldo;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想的。&rdo;她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ldo;他昨天才来这里，在这之前他根本不认识我爹，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杀人？&rdo;

&ldo;哎呀，你真的在为他着急啊。&rdo;这是叔公的声音。

她脸红了，禁不住捂住嘴，&ldo;对不起，我声音太大了。&rdo;

她慌里慌张地说。

姑婆笑了起来，&ldo;没关系。&rdo;她走到叔公床边，&ldo;你在发烧，希云给你拿了烧酒来了，等会儿我给你擦背吧。&rdo;

&ldo;还是先让我喝口水吧。&rdo;

姑婆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ldo;我刚刚只是说有这样的可能性，&rdo;姑婆道，&ldo;如果唐震云想找个替罪羊，他就会把嫌疑引向某个人。比如说，阿泰。&rdo;姑婆接着说，&ldo;还有另一种可能，他不是凶手，他只是在怀疑那个人，只不过他不太聪明，把这个想法透露给了他最不应该透露的人。&rdo;

她明白姑婆的意思，&ldo;你是说我舅舅怕事情牵连到阿泰，所以就索性把他推了出去，舅舅怎么能这样？&rdo;她觉得他被人陷害了。

姑婆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口：

&ldo;阿泰跟张小姐关系好吗？&rdo;

&ldo;张小姐？&rdo;她不明白姑婆为什么突然会提起她，&ldo;他们挺好的。阿泰当然有时候说话是没什么分寸，但他对谁都一样，姑婆，你跟他处久了，就会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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