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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重逢（第2页）

谷玉兰着急问：“玉竹的腿怎么了？”

自打离开家以后，她再没见过玉竹。

程玉山说：“玉竹的腿……瘸了。”

谷玉兰一愣，说：“瘸了？她的腿又直又长，咋会瘸呢？”

程玉山说：“那是玉竹18岁那年，刚入冬，有天早晨她在上学的路上发现马路对面有人像你，就横穿马路过去看个仔细。

可是，路上有冰，太滑，她没跑几步就摔倒了。等到医院一检查，膝盖摔坏了，在床上躺3个多月才勉强能下地。”

谷玉兰说：“大哥，你说玉竹是因为我……”

泪又湧了出来。

程玉山说：“都已经过去20多年了。”

谷玉兰问：“玉竹现在怎么样？”

程玉山说：“因为腿伤，她没能读大学，一直到25岁那年才嫁人。”

谷玉兰问：“她丈夫是干啥的？”

程玉山说：“是个司机，给人开出自车。”

谷玉兰问：“玉竹有工作吗？”

程玉山说：“有，是临时的，在一个小区做保洁。”

谷玉兰说：“大哥，你坐下说。”

程玉山和谷玉兰都坐下了。

谷玉兰问：“玉竹有孩子吗？”

程玉山说：“有。是个男孩儿，已经上初中了。”

谷玉兰问：“玉竹的生活还好吧？”

程玉山说：“生活……一般。不过，玉竹的丈夫对玉竹还不错。”

谷玉兰的眼睛里流露着惋惜和痛苦，说：“玉竹小时候喜欢跳舞，偏偏腿坏了，这让她……”

程玉山摇了摇头，说：“世事无常。”

谷玉兰问：“玉峰咋样？”

离开家的第三年，她曾在暗中见过玉峰一次。

程玉山说：“玉峰挺好，是派出所所长。他媳妇儿是中学老师，儿子正在读高二。”

谷玉兰问：“大哥，你呢？你做啥工作？”

张玉山说：“我是律师。你嫂子姓关，叫关茹，是医生。我们只有一个孩子，叫佳怡，刚才你已经看到了。”

谷玉兰问：“妈的身体……”

在谷玉兰跟程玉山说话的时候程佳怡出去了。

苏士华先把摔碎的茶杯扫起来倒进垃圾桶，之后擦地。

过了大约半小时，有人敲门。苏士华刚把门打开，就见一个白发苍苍，右手扶住门抠，左手向前伸出的老妇在喊：“玉兰在哪儿？玉兰在哪儿？我的玉兰呢？”

她正是谷玉兰已经70岁的母亲，名叫叶书云。程佳怡站在奶奶身后，打完电话她一直在外面等着，奶奶是她接进来的。

见谷玉兰从客厅里出来，叶书云的手停在了空中。

过了足有10秒钟，谷玉兰才轻轻地唤了一声：“妈！”

老妇突然把扶住门抠的手松开，嘴里叫着：“玉兰！玉兰！”

跌跌撞撞地抢到门里。谷玉兰喊了一声：“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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