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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简芷脸一红，诺诺的想要退出去，我也绷不住了，瞥了疏荷一眼，这丫头对我做了个鬼脸，笑了，简芷一贯是怕我这里这位伶俐的小姑娘，平时我不大讲究什么，他们也是从小闹着长大的，这会不免牵出旧日的恐惧来了。

&ldo;什么事情，你不去准备考试，倒冲进内宫来了，宫门口也没人拦你？&rdo;我奇怪，这几个月，因为我已经算是成年了，所以我的侍读们非经宣诏，轻易也不能进内宫来了，通常都是我出宫去，今天这是发生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了吗？

&ldo;瓦剌使臣昨夜进京了，&rdo;简芷说，&ldo;这会早朝，正在朝堂上。&rdo;

&ldo;瓦剌使臣哪年不来，今年虽然早点，也不值得这样大惊小怪吧。&rdo;我心中一紧，只是面上不露，然后哀叹，简芷说话永远没什么重点，从他进来到现在，我洗了脸，漱了口，擦了西洋的雪花膏，宫女已经将茉莉香粉的小盒子打开了，他还没说清楚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ldo;我刚刚在殿上分明听见，那使臣说，他这次来，带着他们国主的国书和聘礼，要为他们的太子殿下，求娶大公主，说是一旦皇上允婚，公主下嫁，瓦剌将永熄干戈，世代甘心臣服，岁岁来朝，年年纳贡。&rdo;简芷终于说了出来。

&ldo;当&rdo;的一声，碰着茉莉香粉的小宫女失了手，香粉如一片白色的雾霭，在我的脚边升起，扩散，空气中一时弥漫起茉莉的清香。

&ldo;奴婢该死！&rdo;小宫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还没散开的雾霭，于是被风一激，更大的扩散开来。

&ldo;起来，慌什么！&rdo;我皱眉，没想到瓦剌的使臣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样一个节骨眼来了。

&ldo;我刚刚偷溜出来，睿思也溜了出来，幸好我们站在末班，不然这会也不能给你报信，你倒是快点拿个主意呀！&rdo;简芷见我坐着不动，又在另一个宫女新捧上的茉莉香粉盒中取了粉，均匀的敷脸时，急得跺起了脚。

原来是睿思同他一起溜了出来，我点头，难怪这么容易进了内宫，&ldo;我在想，你急什么？&rdo;我说，&ldo;还没用早膳吧，既然来了，吩咐人准备多一份，王大人在这里用饭。&rdo;后半句，我转而吩咐门口的书香。

&ldo;火烧眉毛了，你再不想办法，就要嫁去瓦剌了，还吃什么饭？&rdo;简芷几乎没跳起来，几步窜到我眼前，&ldo;你想不出来，那咱们出去，这会他们也该下朝了，咱们一块想想。&rdo;

&ldo;你也说，这会该下朝了，父皇若是要答应婚事，想来，旨意也下了，我着急也照样要远嫁，既然这样，还不如吃饱点，听说塞外不比中原，到时候路途颠簸、水土不服，这会不积攒些力气，怕是支撑不过。&rdo;我挣脱开简芷的手，转头吩咐：&ldo;摆膳。&rdo;

&ldo;……&rdo;简芷瞪大眼睛上下左右看了我几眼，就一屁股坐到了一边，看着太监宫女人来人往，各色小菜一字排开。我招呼他一起吃，他却只气呼呼的看着我，于是我也不理会他，水晶饺子是简芷最喜欢的，我故意一口起吃了两只，结果他居然毫无反应，据此推断，是真的很生气了。

放下筷子的时候，书馨已经跑回来了，正在门口徘徊，&ldo;怎么说？&rdo;我示意他进来，刚刚简芷一开口，我已经暗示书馨出去打听情况了，这会他果然回说：&ldo;皇上原说不准，但是瓦剌时辰态度颇为强硬，最后只是说要再议。&rdo;

我点头，结果和我想的基本相同，和亲是自古以来，生在帝王家的女孩不能回避的问题，不过这也同国力有关，如今大明虽然盛世不再，不过国力还不是瓦剌这样一个小小的属国能够比较的，所以我倒不是十分担心。

&ldo;只是……&rdo;书馨却迟疑着，似乎还要说什么。

&ldo;说吧，只是什么？&rdo;我问。

&ldo;只是，瓦剌使臣说，为表诚意，他们太子已经在赶往京城的路上，不日就要进宫晋见皇上和公主，所以王公公说，如今情况不同，第三场比试最好还是暂缓，省得皇上失信于这些个举子乃至失信于天下。&rdo;书馨说着，一边偷偷看我的反应。

&ldo;是吗？&rdo;我冷笑，&ldo;父皇现在也还是被那些文臣武将纠缠着了，他们一定都以为，把我往瓦剌一送，就能保住他们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了。&rdo;

&ldo;一群混蛋！&rdo;我话音一落，简芷就一巴掌拍在了小桌子上，&ldo;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保家卫国，瓦剌要敢犯我边境，咱们就打他们，就是战死沙场也是光彩的。难道让咱们堂堂中原男子，躲在女人身后苟且偷生不成？&rdo;

简芷的前一句话听着让人也很热血沸腾，但是后面的一句，我听着就有些别扭，不免白他一眼道，&ldo;女人怎么了，这话不通得很。&rdo;

简芷也不接茬，只是腾的站起来，抬腿就往外走。

&ldo;干什么去？&rdo;我叫住他。

&ldo;去跟皇上请战，与其老受那些瓦剌人的窝囊气，不如干脆给我几千人马，我们冲出雁门关，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rdo;简芷说，气势昂昂。

&ldo;你如果不想我去和亲，那我建议你现在就出宫去，回家休息一下，准备第三场比试。&rdo;我说。

&ldo;你有办法？&rdo;简芷果然大喜，转头看我，见我点头，便转忧为喜，真的出宫回家去了。

&ldo;殿下，您有把握？&rdo;疏荷将一只白玉牡丹花簪在我的发上，有些忧虑的看着我。

&ldo;没有。&rdo;我笑着起身，&ldo;走，咱们去偷偷听听，朝廷里的这些大臣们都说些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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