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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第1页）

我垂眸一笑，叹道：&ldo;也是强撑着。银杏姑娘舍身相救，玉机怎能不去探望？恐进了宫便没有机会了。&rdo;于是又问李瑞，&ldo;李大人和夫人可还安好，&lso;娇&rso;客如何？&rdo;

施哲笑道：&ldo;娇客？李大人做了新翁么？是几时的事情？&rdo;

李瑞一愣，好一会儿才明白我说的&ldo;娇&rdo;客，乃是指杜子钦杜娇。他嘿嘿一笑：&ldo;都好都好，多谢大人挂念着。内人和……娇客都好。&rdo;

施哲只当他不愿意透露家事，也不多问。我抿一口茶，又问道：&ldo;李大人总管宫禁，不知那位银杏姑娘现下如何了？&rdo;

李瑞忙道：&ldo;陛下听闻银杏姑娘舍生取义，大仁大勇，已下旨恩恤嘉奖。不但寻最好的太医，用最好的药，赏赐也丰厚。秋兰日夜不离地照料，也得了许多赏赐。如今银杏姑娘的伤已好了许多，请大人放心。&rdo;

我又道：&ldo;只有赏赐么？&rdo;

李瑞一怔，道：&ldo;陛下的赏赐足够她们过一辈子了。&rdo;

施哲笑道：&ldo;听说景灵宫当值辛苦得很，难道李大人没有给她们换个地方么？&rdo;

李瑞道：&ldo;下官只是负责宫禁执法，这人事嘛，还要颖妃娘娘示下，内阜院执行，陛下也不便下旨干涉。下官并没有听闻颖妃娘娘有何旨意下来，想来养伤要紧，旁的事情可暂放一放。&rdo;

银杏和秋兰最在意的并不是钱财，而是可以去一个待遇优渥之处当值。见我沉吟不语，施哲又道：&ldo;想来颖妃娘娘正等着大人亲自安排，以全大人报恩之义。&rdo;

李瑞忙道：&ldo;是是是，想必正是如此。&rdo;

施哲道：&ldo;景灵宫一出事，掖庭属便封锁诸门，彻夜盘问。&rdo;

我关切道：&ldo;如何？&rdo;

施哲道：&ldo;行刺大人的宫女叫作李九儿，今年三十二岁，曾经是宫中乐坊的舞娘，有些功夫在身上。只因跳舞时曾从高台摔下，伤了脊骨，这才自请出了乐坊，被分到景灵宫服侍。&rdo;

我转头看一眼芳馨，摇头道：&ldo;我从未见过这个李九儿。&rdo;

芳馨沉吟道：&ldo;李九儿，仿佛略有耳闻。听闻此女善于缎舞，于高处舞起身长数倍的软缎，身段之美无人可比，容貌也好。&rdo;说着缓缓掐指，&ldo;这好像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那时候我们姑娘还没进宫呢。&rdo;

李瑞道：&ldo;下官搜查了李九儿的房间，又仔细盘问了常日里与李九儿交好的宫女，都说平日里并无异样。还是施大人命下官撤了门禁，暗中派人日夜监视两个与李九儿年纪相仿、相交多年的宫女，竟发现其中一个柴氏夜半在房中私祭，其情甚哀，于是专拿了她问话。&rdo;

我颔首道：&ldo;李九儿是罪人，竟有人夜半私祭，想来是极同情她了。&rdo;

李瑞道：&ldo;下官依照施大人的指示，捉拿了柴氏，又搜查了她的房间，竟一无所得。还是施大人亲自勘查，才在她所戴的长簪之中发现内府新放的纸钞四张，每张五十两，卷成细细的一条。若不仔细找，当真是不易发现。试问一个小小的宫女，如何有这么多银子去买钞？查问之下，只说是累月积攒。施大人便命下官拿着这四张纸钞去少府核对，直查了两日，才查出这四张纸钞是陆将军府所买。&rdo;

我再次看了一眼芳馨，微一冷笑。施哲道：&ldo;莫不是大人早有此猜测？&rdo;

我淡淡道：&ldo;未有真凭实据之前，玉机不敢胡乱猜测。&rdo;

施哲道：&ldo;可惜，铁证当前，她却矢口否认是陆府所赠，只说是自己积攒所得。不得已用了刑，竟还坚辞不吐，甚是气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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