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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少年突然激动道,“大家,没有了!我要,大家!”
“你叫嚷什么?那些家伙本来不久也会消散的,你以为你的力量能留住他们多久?你还不如用剩下的力量好好给他们下葬——”
“不是!”少年哭吼起来,摇头冲红衣女咆哮,“活着,他们,活着!”
红绳从他手中滑了出来。红衣女道:“你拿到坠子了?赶紧给我!”
少年捂着坠子,双眼闪着奇异的亮光,他喃喃道:“我,还有,灵气。”
“把那坠子给我。”红衣女伸手就抢,可令她始料不及的是,少年竟一口把那坠子吞了下去!
祠堂内,君稚三人终于解开了绳子,却走不出祠堂。那几条绳子或抽或扫,或缠或打,恼人的很,偏偏君稚几人手无寸铁,处处受限。关键时刻,卞三秋脱下鞋,从鞋垫下抠出了一张火符。君稚目瞪口呆,钦佩道:“厉害啊少庄主!你还有符没有?”卞三秋道:“就这一张。”“一张够了!”君稚对直之喊道,“直大哥,咱们把这些绳子引到一起去!”
直之会意,两人朝彼此冲去,几条绳索紧跟在他们身后。即将撞上时两人脚步一错,躲了开去,几条绳子则撞到了一起。君稚抓起绳尾迅速缠了几下,向卞三秋扔去:“烧它!”
“来了!”卞三秋稳稳将火符贴在了绳球上,火焰瞬间吞噬了绳球,几截烧焦的断绳掉在地上。几人忙向外跑,跨出祠堂的瞬间却呆住了,只见外面阳光灿烂,天高气清,金黄的银杏迎风招展,上面的红绦波浪般起伏着,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银杏树下,站着一个凤冠披霞的红衣少女。君稚瞳孔一缩,忙抓着卞三秋躲到了祠堂里。
那少女正挥袖狠狠抽打着树干,巨响声声,银杏树叶纷纷掉落。红衣女愤怒地:“给我出来!你这小妖竟敢耍我!再不出来,我就毁了这树,杀光这村子!”
“是她。”卞三秋悚然道,“那魔头怎么会在这?难道她一直跟着我们?她竟然这样快就好了?”
君稚头皮发麻道:“她肯定是来报复我们的,看来,她也被这鬼村困住了。”
“有人来了。”直之低声道,把二人往里拉了拉。
他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穿鸦青长袍,手执金板的男子急速奔来。他一板砍向红衣女,两人即刻激斗起来,一人笏板如飞,招招致命,一人诡招频出,百变灵活,两人打得眼花缭乱,杀气四溢。几人躲在祠堂,压根不敢出去。
卞三秋惊疑道:“这男人竟能跟这恶鬼打得不分上下,难道也是红煞?”
君稚道:“管他是人是鬼,跟那红煞对着干就好,要是他能杀了那红煞,更好!”
卞三秋愁道:“他们在这打,咱们怎么出去?秦少侠究竟去哪了?该不会被抓走了?”
君稚灵机一动,说:“这祠堂有后门不?”
三人溜到祠堂后边,果真有门。他们赶紧跑了。卞三秋道:“咱们先把剑和符拿回来。”君稚道:“那些东西被归村长收走了,咱们先去村长家!”没跑几步,忽然有几个村民提着柴刀木棍跑来,几人赶紧躲了起来。
一个村民愤愤道:“狗娘养的姓曹的竟然直接将富贵抓走了,简直是不把我们归村人放在眼里!”
“娘的,俺们今天要是不把富贵要回来,就不是归村人!”
一行人气势汹汹向山下跑去,阳光在他们脚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君稚小声惊诧道:“他们有影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卞三秋道:“咱们先拿剑。”几人赶紧去了村长家,只见村长家大门紧闭,气氛肃然,几人翻墙进去,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细小的尘埃在空气中翩跹。
直之小心翼翼推开门,一个闪身进去,大堂空无一人。君稚跟卞三秋赶紧进门,四处搜找,君稚默念道:“无敌,无敌”
屋子响起铿然一声。一柄长剑从一扇门中飞出,君稚一把接住,喜得挽了几个剑花。他走进那屋子一看,直之的刀、卞三秋的符还有秦镇邪的指虎都好端端躺在里面。他赶紧拿上东西去找二人,几人有了武器,信心大振。君稚喜道:“这屋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真是天助我也。”
“不对,有点奇怪。”卞三秋皱眉道,“你们看这些树,完全是秋天时的样子,可咱们昨晚进村时,草上还是绿的,屋子也脏兮兮的。”
君稚恍然道:“对呀,这里怎么一夜之间变了模样?”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村子跟昨天不是一个时间。但若要说这是幻术,里面的人为何会突然由鬼变成人?”卞三秋百思不得其解。
“那就不是幻术。”君稚急道,“别管这些了,咱们还是先找老秦吧。”
直之皱眉道:“君少侠,你别急,就算要找人咱也得有个方向,这村子这么大,又到处是鬼,咱们要是一通瞎找,再被抓起来怎么办?”
卞三秋道:“咱们要是能找到那个少年,或许能知道秦老弟在哪。”
“对,那家伙还抢了老秦的坠子呢!”君稚忧心如焚,“咱们赶紧找人去!这村子四处是鬼,老秦又没了坠子护身,我真怕他出什么事!真是怪哉!那坠子上有九天阙符,连红煞鬼都要退避三分,那小子怎么碰了就没事?”
“不对。”卞三秋摇摇头,坚决道,“那玉坠上有镇邪,驱鬼,护身三道符,若他是鬼,根本不可能接近那坠子。”
“难道他不是鬼?那是什么?人?”君稚不可思议道,“他的血可是绿色的!”
“不是鬼也不是人,那就是妖怪。不对,妖怪也算邪祟。”卞三秋苦思冥想道,“那他究竟是什么?绿色的血绿”
他突然拍掌,茅塞顿开道:“那少年是灵!树灵!”
那头,阎罗与红衣女打得难分难解。阎罗厉声道:“你跟那树灵都说了什么?那群孩子在哪里?”红衣女冷哼道:“老娘凭什么要告诉你?”阎罗森然道:“你要是敢动秦镇邪,我绝不会放过你。”他身后灵气涌动,一个模糊的巨大人形缓缓浮现。红衣女震惊道:“你疯了?你敢在凡间动用法相天地?”
阎罗冰冷地凝视着她,吐出一个字:“说。”
“他娘的。”红衣女大骂一声,心中暗自计较。阎罗虽然动用了法相天地,可她拼尽全力也并非不能一击,问题是那坠子还在那树灵手中,她在这跟这厮磨蹭绝无益处。万一那树灵把那坠子的灵气都吸干了就糟了,而且那姓秦的小子死了对她也没有好处。况且,阎罗竟这样珍惜那孩子,兴许她可以利用这一点想到这,红衣女心中主意已定,认真道:“阎罗,我可以告诉你那小孩在哪,但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那孩子身上的坠子是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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