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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第2页）

程彦道：&ldo;哥哥，并非我坏你常胜将军的名声，只是你立下的战功越高，便越危险。&rdo;

&ldo;甚么常胜将军，不过是运气好罢了。&rdo;

李夜城眉头微动，道：&ldo;马革裹尸还，方不堕沙场男儿之名，自披甲冲阵那一日，我便知道死亡常伴我左右。&rdo;

&ldo;但，&rdo;

李夜城看了看程彦，后面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父亲无辜枉死的例子摆在那，他如何不知道功高盖主的道理？

只是他越危险，她才越安全。

他身上带有胡人的血，颇受夏人歧视，朝堂上的事情，他帮不了她，唯有在战场上立下不世战功，他才能让她依靠一二。

前路凶险也好，旁人陷害也罢，有些路，他终归要走的。

李夜城伸手抚了抚程彦的发，碧色瞳孔里冷意少了许多，道：&ldo;打仗哪有不危险的？&rdo;

&ldo;我知道分寸。&rdo;

&ldo;不，你不知道。&rdo;

程彦见李夜城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不由得有些着急，道：&ldo;我不想让你重复镇远侯的悲剧。&rdo;

&ldo;镇远侯是为我母亲死的，我不想你‐‐&rdo;

她的话未说完，便见李夜城笑了起来。

李夜城平日里莫说笑了，连话都很少，点头摇头间，便是一日的对白了，纵然她与李夜城朝夕相对，也极少见李夜城的笑。

李夜城忽地一笑，如冰霜初溶，云霁风轻。

程彦有一瞬的恍惚。

突然间，便明白了眼光甚高的表姐许裳为何对李夜城情根深种了。

如果说，李承瑛是意气风发的纨绔少年气，李承瑾是沉稳可靠的俊朗不凡，李承瑾便是谦谦君子的温润，而李夜城，则是长剑出鞘的凌厉英武。

一朝眉眼似剑、气质如刀的男子浅笑，便如钢铁化作绕指柔。

程彦怔了怔。

李夜城揉了揉她的发。

他身上穿的是薄甲，手上也是坚硬的护甲，贸然揉在头上，想来会很疼。

但他的动作很轻柔，程彦几乎感觉不到护甲的存在。

&ldo;为你死又怎样？&rdo;

他问。

&ldo;你护我走过前半生最黑暗最艰难的时光，你的后半生，本就该我护着你。&rdo;

&ldo;世家们的伎俩，无非也就那几种，你放心，我不会叫他们得逞的。&rdo;

李夜城道。

他的阿彦没有到达那个位置之前，他是不会允许自己倒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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