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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第2页）
许姣容赶紧摇了摇头。
“其实，对于城中的瘟疫，眼下也不是无计可施。”白素贞晃了晃手中的瓷瓶，“剩余的丹药虽然不多，但我们却可以将其投入城中水源，再寻个颇有道行的佛修从旁念咒，助我施法。这样一来，只要不是病入膏肓者，皆能保全性命。”
“道行匪浅的佛门弟子？”殷涵道，“你是说……请法海帮忙？”
白素贞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种白赚功德的好事，想来他也不会拒绝。而且小青如今还在他手上，正好借此机会将青弟换回来。”
“你对那个惹事精倒是挺上心。”
“不及对你心心念念。”
“……”
·
夜色即将破晓，更夫敲着梆子巡过最后一回街，便打着哈欠加快脚步走远了，丝毫没注意到桥下若隐若现的几个人影。
如此又过了约摸一刻钟的工夫，伴随着乍破的天光，河面忽地闪过一道金光，旋即又黯淡下去。但取而代之的，却是目光所及处刹那间盛放的莲花。
“阿弥陀佛！”似是被风中浮动的莲香所触动，法海不由得就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这些莲花皆是受功德所感而开，白施主，你此番着实做了件大善事。”
殷涵蹲在河边，一边搓着下巴，一边思考功德之莲结出的莲藕会不会更香、更脆、更甜，闻言忍不住接话道“昨儿晚上还一口一个‘蛇妖’，眼下就变成‘白施主’，看来法海师傅之后是不打算再收这个妖了。”
法海不清楚殷涵和白素贞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一会儿仿佛仇人似的，要请他帮忙收妖；一会儿又像多年好友，言行举止中都带着一份熟稔和默契。
“贫僧这段日子也一直在思量，”他慢慢说道，“是否这世间的所有妖物都该被收服。”
殷涵很惊讶法海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你觉得不应该？”
法海道“青蛇为了不受终日吃斋念经之苦，便想出了好几个问题刁难我。而我却觉得，他的问题并非都是诡辩。”
白素贞闻言看了法海一眼，倒是惊讶小青竟然还有这么中用的一天。
殷涵道“他问你什么了？”
法海道“他问我，众生是否平等。”
殷涵道“你自然回答的‘是’。”
法海点点头“然后，他又问我，众生包不包括妖怪。”
殷涵已经明白小青的意思，于是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法海显然也明白“众生平等，妖与人都在三界五行之中，的确没有是妖就该被打杀的道理。”
殷涵道“话虽如此，可人分善恶，为恶者要伏法受诛，那么为恶的妖物自然也是一样。”
法海赞同道“不错，况且妖物随心所欲，比凡人更容易作恶，所以贫僧仍需四处云游，以佛法将恶妖一一度化。”
白素贞此时开口道“如今，你觉得我这蛇妖品行还算端正，便决定不再为难于我了。”
法海道“不过，贫僧虽然同意放青蛇回去，可白施主却要对他严加看管，不得让他再肆意妄为。”
说到这儿，他又转头看向因为熬了一夜，这会儿已经开始打哈欠的福娃，“杭州城此番磨难，皆因此妖而起……”
福娃顿时一个激灵，把打了一半的哈欠给咽了回去。
法海道“念在它并无害人之心，贫僧便放它一马，只将它带回金山寺，拔除它身上的妖毒。白施主，你觉得如何？”
殷涵眨眨眼睛，好奇地将脑袋凑了过来“妖毒还能拔除？”
法海解释道“金山寺有一佛宝，乃是一小塔，名曰‘雷峰塔’，任何生灵只要进去走上一遭，便能脱胎换骨。”
雷峰塔？
传说里的雷峰塔可没有法海口中这么神乎其神。
殷涵看着一脸挣扎的小蝙蝠妖，不期然就想到了历经几世轮回，却仍然存留在自己体内的神弓之力，脑海中顿时灵光一现。
“你说的那个宝塔，”她一边问，一边期待地搓了搓手，“人也可以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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