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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ldo;宝宝应该是想过去，我得陪着她。&rdo;冯丞斐微微蹙眉，心中其实不愿褚明锦过去。

冯丞斐与褚明锦翌日没有去成凤双溪的酒楼，两人还没起床时，褚玮伦就登门了。

褚明锦心头一把火几乎抑不住，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茶，又低头闷闷的咳嗽了几声，方稍稍平复住愤怒，勉强以正常的语调问道：&ldo;爹，你说的什么？&rdo;

&ldo;锦儿，爹知道你们小夫妻刚和好，插不进第三个人，可明容快不行了，就这么个心愿，你不能成全她吗？就当爹求你，让她死得瞑目，不行吗？&rdo;褚玮伦脸颊苍白消瘦，褚明容昨日短暂清醒后，便昏沉沉不能言语，水米不进，郭氏昨晚哭了一整晚，今早红肿着双眼求他，想让褚明容临死前有个名份着落。

&ldo;成全她最后的心愿？&rdo;褚明锦气得身体簌簌颤抖，冷笑了一声，道：&ldo;爹，天底下好儿郎不只冯郎一人，为什么她三番五次想嫁给冯郎破坏我与冯郎？凭什么我夫郎要让一半给她？&rdo;

&ldo;你妹妹快要死了，你只是让个妾室的名份给她，还不行吗？&rdo;褚玮伦也有些微变脸。

本来还没拿到证据，不宜说出来的，然而此时，褚明锦控制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直盯着褚玮伦的眼睛，一字一顿问道：&ldo;爹，明容是你的女儿，明蕊妹妹难道不是？听得说明容在酒楼中被明蕊妹妹的冤魂索命，爹难道就不想一想，明蕊妹妹的死因？&rdo;

褚玮伦脸上浮起一抹莫名讥笑，沉默着，褚明锦咬着牙吸气，愤怒的气流像浮尘无声漂移，许久后，她刚想开口接着责问，褚玮伦冷笑着道：&ldo;这么说明容受吓一事，真是你所为了？&rdo;

褚明锦点头，无畏地看着褚玮伦。

&ldo;你小时也好现在也好，都跟兰氏亲近。&rdo;褚玮伦声音很沉缓，颇有些有苦难言之状。褚明锦怒不可遏，实在不知郭氏有什么好，能把老爹迷得团团转。

&ldo;明容是我的女儿，明蕊么，还真不是。&rdo;

褚明锦正气恨着，褚玮伦漠然地开口了，&ldo;自你娘传出有喜后，你的几个姨娘跟着先后有喜，你们四姐妹取意锦绣荣华，独独明蕊排除掉了，爹为什么不找句五字诗或是其他名字，那是因为。&rdo;褚玮伦停了许久，轻轻叹了口气，道：&ldo;爹自认做得够仁厚了，此事本来想烂在肚里，今日你指责爹，爹也不想再做王八，一并说出来罢……&rdo;

褚明锦呆滞着，看着褚玮伦启启合合的嘴唇一动也不能动，大脑停摆了。

褚玮伦说，兰氏性情温柔和顺，容美音清，在她找到褚陈氏表示愿意给褚玮伦作妾之前，褚玮伦就喜欢她了，让褚陈氏问过她，兰氏表示不愿意，褚玮伦也不勉强，后来兰氏又改口愿意给他作妾，褚玮伦欣喜不以，等不得办纳妾宴席，当晚就进了兰氏房间。

&ldo;那天晚上她整弄了一桌好菜，不停地劝爹喝酒，爹心里高兴，喝了不少酒，虽然喝醉了，可没有醉糊涂，那天晚上什么事都没发生，可是第二天，她却把白缎交给你娘，那上面见红了……&rdo;

褚玮伦面容有些扭曲，咬牙道：&ldo;爹那时就知她已是不洁之身，爹还不忍责备她，只是心头怒火难平，便借口商号里有事离家到外地去……&rdo;

郭氏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她出身仕族，自然也还是处-子，她弥补了褚玮伦心头的缺憾，医治了褚玮伦饱受创伤的心灵。

褚明锦理屈词穷，兰氏有心上人，在嫁给褚玮伦为妾前把清白之身交付给心上人，在她看来实是情之所钟，可怜可叹，可于褚玮伦，却是在他头上戴绿帽子，他后来对兰氏冷若冰霜，也无可厚非。

&ldo;我在外逗留了一个月，带着郭氏回家，本来心里想着，她给我作妾，也是受了委屈的，那事也不想去计较了，可是……可是她……她不给我……&rdo;褚玮伦躁红着脸，褚明锦能想像得出老爹当时的愤怒，就是没有失贞的嫌隙，一个男人被女人拒绝，也是极伤自尊的事。

&ldo;明蕊自出生身子骨就极弱。&rdo;褚玮伦冷冷笑了一声，接着道：&ldo;锦儿，你知道为什么吗？那是你五姨娘自己作了孽自受，外传最先有喜的是你娘，其实应该是她，她为了隐瞒真实有喜的时间，吃了推迟产期的药。&rdo;

褚明锦傻傻站着，良久，呐呐道：&ldo;爹，我替五姨娘谢谢你。&rdo;

一个男人做到褚玮伦这般，真如他所说的仁尽义至了，当年没有公开兰氏失贞一事，在发现她有喜后，还容下她的女儿，这几年虽说不进兰氏的院子，可到底也给了兰氏一处容身之地。

褚玮伦喟然长叹，失神地摇了摇头，涩声道：&ldo;你娘和你几个姨娘里面，论容貌论性情，谁也及不上你五姨娘，爹……爹对她，也不是全然无情，这些年，但凡她能对我稍有个笑模样……&rdo;

褚玮伦说不下去，褚明锦心中也是涩涩的，恍恍惚惚想，兰氏当年若是敢开口找老爹借银子，未必借不到。

&ldo;爹，来，喝口茶。&rdo;褚明锦执起茶壶倒茶，殷勤地捧给老爹。

&ldo;锦儿，郭氏是不可能去害明蕊的。&rdo;褚玮伦喝了一口茶，惆怅的情绪看不到了，语重心长道：&ldo;我后来又进过你五姨娘的房间几次，她都是借口有喜了不给我近身，我也便冷了心，不再进她的房间，她在府里，跟隐形了似的。你四姨娘多年独宠，兰氏和明蕊对她一点威胁都没有，她没有害明蕊的动机，你细细一思便知。&rdo;

可是那道士试验牛痘与褚明蕊染病的时间正好对上，褚明锦不相信没有关系，她怕说了出来，褚玮伦回去跟郭氏说起，郭氏与郭从炎有了防备，要查证又困难了，当下假装想明白了，点了点头，一脸愧色道：&ldo;爹，女儿胡为，让爹难做了。&rdo;

褚玮伦轻叹，道：&ldo;我不知你怎么会以为是郭氏害死明蕊，最初那几年，我虽然不进兰氏的房间，心中对她实是难舍，在家中闷不堪言，后来便干脆带着你四姨娘和明容到外地拓展生意了，明蕊得病时你娘给我捎信，我才带着你四姨娘母女回家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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