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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第1页）

&ldo;惊悚?&rdo;李斯安诧异，&ldo;那是谁?&rdo;

&ldo;那是个好孩子。&rdo;老人摩挲着船桨，&ldo;欢迎来到惊悚轮回，游戏是轮回，世界万物皆是轮回，惊悚只是陷在轮回里的一个孩子，但所有人都觉得他坏。&rdo;

&ldo;那是个爱哭鬼，后来他不爱哭了，他爱看所有人哭。&rdo;老人说着说着，大笑起来，&ldo;所有人怕他畏他，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他，但这就是世俗啊。&rdo;

李斯安：&ldo;那你叫什么?&rdo;

老人：&ldo;在问别人名字前，你得先报上自己的名字。&rdo;

&ldo;我叫。&rdo;李斯安脑子如电光火石一般，像活生生被什么遏制住了，他困惑地低下头来，茫然而失焦的瞳孔在黑暗中，一片空寂，&ldo;我叫……&rdo;

他想不起来。

老人也不逼他了，只是轻轻道：&ldo;我叫瑾。瑾，是美玉无瑕的意思。&rdo;

李斯安说：&ldo;我叫九尾。&rdo;

&ldo;九尾，是你的真名吗?&rdo;

李斯安低下头，脸却一下子红了，鼻息也发钝，发烫的脸颊压在手背上，摇了摇头。

&ldo;如果不清楚的话，可以不用讲。&rdo;

他忽然问：&ldo;我可以叫你爷爷吗?&rdo;

那老人仿佛也是错愕了几秒，随即斩钉截铁地说：&ldo;不可以。&rdo;

李斯安沉默下去，对方也沉默，仿佛怎么也不会同意这个主意。

过了许久，老人又问他：&ldo;你为什么要在眼睛上带着一块白布?&rdo;

李斯安：&ldo;因为刚刚有个人跟说我前面会出现很恐怖的怪物，戴上就不会害怕了。&rdo;

老人笑：&ldo;他还跟你说了什么?&rdo;

李斯安：&ldo;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看。&rdo;

&ldo;回头。&rdo;老人低低吁叹，&ldo;何为前程，何为归途，何来风霜，何所过往。&rdo;

&ldo;那你想回头吗?&rdo;老人问。

李斯安手扶着脸颊，有些失神地听水波的声音。

&ldo;倘若有两条路，一条通往前面，一条走向深渊，人们肯定都会选择那最轻易的一条。&rdo;老人笑，&ldo;你会选哪条。&rdo;

那苍老的声音在李斯安沉默中不断响起。

&ldo;真实的和虚假，有那么重要吗?快乐难道不人们一直所期望的，只要快乐，不就够了吗。&rdo;

&ldo;为什么要执着于眼前的幻觉呢，为什么要害怕失去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东西呢，为什么要一直地执着于一切本该放下的执念呢。&rdo;

&ldo;像那个人教你的，你往前，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尽头处有你想要的一切。&rdo;

&ldo;知道有那么重要吗?&rdo;

李斯安原本是斜倚着船头，慢慢坐直了身体，陡然提声道：&ldo;可是我不要那种快乐!&rdo;

那老叟放下手中的船桨，终于是笑了，拿船巾轻轻擦汗，眼眸悠长地从远处的山水落回到船上唯一的狐狸身上。

&ldo;可我不想要那些。&rdo;李斯安的手指拉在白布的一端，手指尖洇出些艳色来，他鼻息很重，如赌气般提声，&ldo;我刚刚当了两个小时零四分八秒的瞎子，我已经受够了，这瞎子，谁想当谁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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