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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分三步走：第一，由小满牵头，联合全球二十一位独立黑客，组建“铃兰网络”，专门追踪跨国药企的资金流向与秘密实验室信号；第二，杜小萌带队重返东南亚，哪怕冒生命危险，也要救出孤儿院的孩子们，并获取原始实验记录；第三，陈晓雨本人将代表幸存者联盟，在联合国人权理事会发表公开演讲，把所有证据呈现在世界面前。

“你们会成为靶子。”林素云提醒，“一旦站出来，就没有退路。”

“我们早就没退路了。”杜小萌平静地说，“他们从我们出生那天起就没给过退路。”

出发前夜，晨光拉着杜小萌的手不肯放。“你会回来吗？”

“一定会。”她摸着他的头，“等我回来，教你唱完整的《月娘月娘照河湾》，好不好？”

男孩点点头，忽然从枕头下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是他白天画的另一幅画：一艘船漂在海上，船上站着许多孩子，每人手里都举着一朵铃兰花，天空中有星星连成的桥。

“这是我梦见的。”他说，“你们要走很远的路，但最后会回家。”

杜小萌眼眶红了。她把画小心折好，放进背包最里层。

七十二小时后，杜小萌一行五人抵达泰国边境。当地联络人是个叫帕农的退役军医，曾在缅甸战区救治过被遗弃的实验体儿童。他带来一条关键情报：孤儿院已被转移至柬埔寨境内的一座私人岛屿，由雇佣兵看守，对外宣称是“高端心理疗养中心”。

“岛上有个地下数据中心。”帕农指着地图说，“据说是用来存储所有实验对象的成长影像。每晚八点，他们会播放一段统一录制的指令音频，让孩子们集体聆听。”

“洗脑循环。”杜小萌冷笑，“还是老一套。”

行动定在月圆之夜。借助潮汐掩护，他们乘快艇潜入岛屿背面。红外扫描显示，围墙内共有十二间宿舍、一座中央控制塔，以及隐藏在山体中的三层地下室。

“目标优先级：先救人，再取数据。”杜小萌低声下令，“记住，这些孩子可能已经失去语言能力，不要强迫他们回应。”

突袭进行得异常顺利。守卫似乎并未预料到有人敢正面进攻，警报响起时，多数人还在食堂用餐。团队迅速控制住控制塔，切断电力供应，随即分两组行动。

杜小萌带队冲进宿舍区。推开门的瞬间，她愣住了。

三十多个孩子整齐地坐在床上，穿着统一的灰白色睡衣，耳朵戴着银蝶耳机，双眼睁开，却毫无焦距。墙上投影着缓慢旋转的几何图形，伴随着低频嗡鸣。

“他们在进行夜间驯化。”随行的心理专家喃喃道，“这是一种深度条件反射训练，目的是否定自主意识。”

杜小萌摘下耳机，按下播放键。

《月娘月娘照河湾》的旋律在房间里流淌开来。起初无人反应。可当倒放的第三段音节响起时，一个女孩突然抬起头，眼神闪过一丝清明。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陆续有孩子开始颤抖，流泪，甚至发出呜咽声。

“姐姐……”一个小男孩扑向杜小萌，紧紧抱住她的腰，“我……我记得你唱歌……”

那一刻，她再也撑不住，跪在地上痛哭。

数据拷贝顺利完成。硬盘中不仅存有十万小时的监控录像，还包括一份名为“铃兰二期”的完整方案：利用AI模拟幸存者行为模式，批量生产“可控反抗者”??既能表现出独立人格，又能随时被远程关闭自由意志。

“他们想造傀儡领袖。”杜小萌看着文件标题，浑身发冷，“让我们看起来像胜利者，实则仍是提线木偶。”

与此同时，陈晓雨已抵达日内瓦。

联合国大会厅外，媒体云集。她穿着素色长裙，胸前别着那枚铜铃胸针，一步步走上台阶。身后跟着十二辆轮椅，每位幸存者都亲自到场。晨光也来了，坐在第一排，手里攥着那张画。

听证会开始前，一名西方记者拦住她：“您真的相信正义会赢吗？在这个利益至上的世界？”

她停下脚步，直视对方：“我不在乎它会不会赢。我在乎的是，我们有没有勇气一直战斗。”

会议持续六小时。她展示了西伯利亚基地的影像、晨光的医疗报告、孤儿院的录音、以及母亲留下的纸条原件。当那段倒放童谣响起时，整个大厅陷入死寂。

最后，她念出母亲信中的最后一句：“愿光破暗。”

掌声从角落响起，先是零星，继而如潮水般席卷全场。欧盟代表当场宣布启动跨国联合调查，美国国务院表态将重新审查相关企业的海外资质。

散会后，她在酒店接到小满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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