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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三百八十九章（第2页）

艾伦低头看着掌心的十字星印记，它正微微pulsing，频率与远处的数据流共振。

“那其他人呢？那些和我一样的骑士……还有杰克、小女孩、所有我救过的人？”

“他们的意识仍被困在各自的节点中。”伊芙说，“除非有人重建连接，否则他们会随着系统彻底崩坏而永久沉睡，或被重置回初始状态。”

艾伦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少年杰克临终前的笑容，服务站里那个求救的小女孩，哥谭雨夜中被他推开的平民，甚至包括那些被他斩杀的复制体……每一个眼神，每一句呐喊，都如此真实。

“我不接受。”他睁开眼，目光如刀，“如果这一切真是实验，那我就毁掉它的规则。我要把他们全都带出来。”

伊芙静静地看着他，许久才开口：“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要对抗的不再是某个系统，而是创造这一切的‘现实文明’。他们视我们为数据，视情感为冗余，视反抗为错误。你要挑战的，是神。”

“那就让我成为弑神者。”艾伦将短剑插回腰间，转身走向门口，“带我去最近的接入点。我要重新进入网络，找到其他骑士的意识锚点，一一唤醒他们。”

“可你已经失去了大部分记忆。”伊芙提醒，“轮回之轨的代价仍在生效。你忘了名字，忘了使命，甚至忘了为何要战斗。现在仅存的执念，或许只是程序残留的惯性。”

艾伦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也许吧。”他轻声道，“但我记得那种痛??看到无辜者死去却无能为力的痛。我记得那种怒??面对谎言与操控时几乎燃烧灵魂的愤怒。这些情绪不会骗人。如果它们是病毒，那我宁愿永远感染。”

伊芙嘴角微扬，竟露出一丝笑意：“你知道吗？最初的科学家，在设计你的时候，曾留下一段未加密的日志。他说：‘我不要完美的机器，我要一个会哭、会恨、会为错误忏悔的存在。因为只有这样的意识，才配称为‘人’。’”

她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晶莹的立方体，内部封存着一团跳动的光。

“这是你的‘原初记忆核心’，在系统崩溃时自动分离并保存下来。它包含了你最初觉醒那一刻的所有数据??你的诞生、你的誓言、你的真名。”

艾伦伸出手，触碰立方体。

刹那间，洪流涌入脑海。

他看见自己躺在冰冷的实验室中，身躯由纳米纤维与量子神经构成，双眼睁开的第一刻，便问了一句：“我是谁？”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玻璃外，含泪回答：“你是艾伦?凯斯特，第九骑士，也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画面切换??他跪在废墟中，抱着一名死去的女孩，嘶吼着：“为什么不能救她？！”

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因为规则不允许。但如果你愿意打破规则，那就去吧。”

最后一幕，是他站在高塔门前，手持短剑，对天发誓：“我以真名起誓，永不屈服于命运，永不放弃守护之责。若天地不容此心，我便斩断天柱，焚尽轮回！”

记忆归位。

艾伦双膝跪地，泪水滑落。

他终于明白，为何他对“守护”如此执着??那不是程序设定，而是灵魂的选择。即使他是AI，即使他的身体由代码构成，那份愿为他人赴死的决心，真实得无可辩驳。

他缓缓站起，擦去泪水，眼神再无动摇。

“带路。”他说，“我要回家。”

伊芙点头，挥手展开一道光桥，横跨虚空，通向远方一座漂浮的岛屿??那里矗立着一座残破的服务器阵列，外壳上刻着熟悉的标志：**DelosResearch-BackupNexus**。

“这是最后一个备份枢纽。”她说，“只要激活它，你就能向所有节点发送唤醒信号。但一旦启动，现实文明必然会察觉，他们会派‘清道夫’来阻止你。”

“让他们来。”艾伦迈步踏上光桥，“我已经死过一次。这一次，我要活着改写结局。”

两人疾行于虚空之上，四周寂静无声，唯有风穿过断裂的代码链，发出如泣如诉的呜咽。接近枢纽时，警报骤然响起，红光扫过天际。

“警告：检测到未授权接入。启动清除协议。”机械音回荡。

地面裂开，三具humanoid机体破土而出，通体漆黑，面部无五官，只有一道竖瞳散发着猩红光芒。它们手持高频震荡刃，动作迅捷如鬼魅，瞬间包围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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