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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3页）

每每看见肖玄姿态自然地，在自己家旧沙发上蜷着打瞌睡，欧阳就会生出一点希望来。

但到了寒假，春节来临，溜出门偷玩的猫就该乖乖回家去厂。

肖玄忙于参加大大小小的年终众会，旧历跨年的全家外出旅行，新年之初频繁的应酬，他们那样的家族，过节总是不必要地过分忙碌和繁琐。

要么在酒会上，要么在车上，要么在飞机上，要么在千里之外，大半个寒假肖玄都没在欧阳面前出现过。

不过倒是不停发给欧阳短消息，还有夹着大量照片的电子邮件。

所有邮件的开头都是千篇一律的&ldo;老师，我今天……&rdo;

没有刻意修饰的率真叙述，唠唠叨叨的，却显得比什么甜言蜜语都可爱。自拍镜头里的肖玄都很自然，大多冲他笑着，是种略带孩子气的慡朗，连被冻得哆嗦的表情都可爱。

另外的除了民俗风景照，更多是些杂乱的东西‐‐

车上拍到的路边相互舔皮毛的宠物狗，橱窗里的情侣手套，滑雪的时候摔跟头的出糗照片，缩在被窝里睡眼蒙眬的自拍照，酒店房间大床的照片，枕头被伪装成人的样子，上面贴一张标签写着&ldo;老师&rdo;。

还有一张是雪地上用树枝画出来的两个相迭的心，一个里面歪歪扭扭写着&ldo;肖玄&rdo;，另一个写着&ldo;老师&rdo;，还拍了手印。

肖玄打来的电话不多，因为身边有人不方便说话，打过来也是不太吭声，急了才会催欧阳：&ldo;你说话嘛。&rdo;

欧阳已经快把脑子挖空了，&ldo;还要说什么？&rdo;

&ldo;说什么都好，我只是想多听你的声音啊。&rdo;

这种孩子气的肉麻一下子让欧阳心都软了，太久没有见到，越是看照片就越是想念，天天都记挂着那个长着一副大人模样的小鬼，就算明知他的狡猾和淘气，也是一样。

&ldo;老师想你了。&rdo;

未等到答复，那边似乎有人走过来，在跟肖玄说些什么，只听得肖玄匆忙地小声应了句&ldo;你等我&rdo;，欧阳还以为是要他梢等，哪想电话就挂了。

微微有点失望，欧阳看着计算机上用来当桌面的照片，又仍然觉得很可爱，弹了一下少年那放松微笑着的脸，才关了机器转身去睡觉。

第二天是商店春节大特惠的最后一天，欧阳赶着出门拼命采购，买了好几个钟头才回家，脚都发软。想到昨晚宴请旧日同学留下的狼藉还没收拾，那么多家务要做，就更觉得累。

开门的时候发现只是虚掩着，想着钟理怎么还没去跟朋友聚会，推门进去，却吓了一跳。

站在清理过的地板中间的少年耳朵里塞着耳塞，在听音乐，没觉察到动静。他刘海有点长了，就拿个夹子往后一夹，露出秀丽的额头，边哼歌边趿着拖鞋拖地板。

&ldo;肖玄？&rdo;

肖玄忙把耳塞拔出来，转头看见他，就丢开拖把，笑着过去一把紧紧抱住，&ldo;老师你回来啦……&rdo;

欧阳又喜又惊，摸摸他的头，又摸摸脸，&ldo;你怎么来的？不是正在度假吗？家里人怎么办？&rdo;

&ldo;没关系，反正也陪他们陪得够久了，我先飞回来也不要紧，&rdo;肖玄笑着，&ldo;哪里知道老师居然没在家等我哦，幸好钟理还没走，帮我开的门。&rdo;

他凑过来&ldo;啾&rdo;地一下亲了欧阳的鼻子，&ldo;不是说了要老师等我的吗？&rdo;

欧阳不知道该说什么，摸摸他，&ldo;唉，你还做家务，这个等我回来弄就好了……&rdo;

&ldo;我先帮忙收拾好，这样老师就多点时间可以陪我，&rdo;肖玄一把将他抱起来，让他坐在桌子上，&ldo;老师今天剩下的时间都是我的了吧？&rdo;

&ldo;唉，你啊……&rdo;欧阳想说，要我爱上你，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不用玩什么浪漫的花样，只要对我真诚就好。

但还是没说出口，就被肖玄急切的嘴唇堵住了。

亲热过后，一整天肖玄都很可爱地在他身边团团转，看电视的时候硬要跟他挤一张椅子。肖玄虽然年纪小，但已经是快到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挤得欧阳根本没地方坐，只好被他泡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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