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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后闭上眼,泪水在面甲内侧凝成两滴银珠。
“如果成为神,就能改写结局……”他低声说,“那我宁愿堕落。”
他迈步向前,纵身跃下天台。
坠落过程中,镜甲自动展开反重力翼,但他并未减速。相反,他加速冲向地面,目标明确??旧城区废弃精神病院地下室。那里曾是第一次“裂缝”爆发的源头,也是轴心系统的物理接口所在地。
他知道凯瑟不会阻止他。
因为她也在等待这一刻。
大楼外墙爬满藤蔓般的黑色菌丝,那是未见之丘的神经末梢。入口处站着两名守卫,身穿自由之门旧制服,眼神空洞,动作整齐划一。他们看见付后,并未阻拦,反而同时跪下,额头触地,如同迎接君王。
地下室深处,青铜门静静矗立。
门前悬浮着三件物品:
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来自巴拉德最后一次任务);
一枚水晶眼球(小运明王遗物);
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季丰、季丰琳,以及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三人站在医院天台合影。而那个男人……赫然是现在的付后,尽管那时他还未入职白医阁。
“原来如此。”付后喃喃,“我不是后来才加入的。我是最初的设计者之一。”
他伸手触碰照片,瞬间,整扇门开始溶解,化作液态金属流入地面,露出其后无尽深渊。一股强大吸力传来,试图将他拖入其中。
但他稳住身形,取出随身携带的录音带??季丰的遗言。
“你说不要相信归来……可如果你早就料到我会回来,那你真正想告诉我的,是不是别的东西?”
他将录音带投入深渊。
刹那间,时空错乱。
他看见无数条时间线交织成网:
有一条线上,他拒绝服用解药,永远留在次元夹缝;
另一条,他杀死了季丰琳,认为她是伪装者,结果导致轴心失控;
还有一条,他成为了新神,却在千年后被另一个“直视者”推翻。
但在某一条极其纤细、几乎不可见的支线上??
他走进门,面对那盘坐的身影,摘下面具,说:“我不接替你。我来带你回去。”
那身影颤抖了一下,缓缓抬头。
是另一个付后。
更苍老,更疲惫,眼中燃烧着不肯熄灭的火。
“你……成功了?”那个“他”问。
“没有。”付后微笑,“但我学会了如何不说谎。”
两人相视良久,终于同时伸出手,掌心相对。
就在接触的瞬间,整座轴心开始崩解。
现实重构的轰鸣响彻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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