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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天数无尽始自终全书完（第9页）

她自己很清楚这份感情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但正因为知道，才会更没有办法排解。

──自己，落单了。

先不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的伊莉亚、夏妮和德利萨斯没日没夜的腻在一起，亚薇似乎也有不怀孕不罢休的想法，小精灵和乌娜也陪在她身边，但只有自己不知道要跟谁在一起。

当然她也可以和露比一样沉浸在精液和烈酒的灌注之下，但她却没有加入的打算。

（明明只需要进去里头、衣服一脱就能解决的……我到底……）罗莉自嘲地微笑着。

就在此时，罗莉的影子缓缓扭动了起来，从里头冒出一团黑雾，凝结成人形。

“汉克……”罗莉的心跳蓦然加速，脸色僵硬地转过身去。

“托你的福，我找到答案了。”死亡骑士汉克对着罗莉说道。

在罗莉扑向伊莉亚打算挡下灭世刃的时候，汉克终于将她与艾莉丝的身影彻底重合在一起。

罗莉也许是艾莉丝的转世，也或许根本只是性格类似的两个人，即使是汉克也无法看穿唯有诸神之神才能洞悉、由死神卡莉所职掌的生死轮回，但这时候，他毫不在意这种事情。

在这一瞬间，他彷佛看到当年的艾莉丝，拿着对她而言太过沈重的长剑，面对着逼近而来的大批巨魔，眼中有着和罗莉此时一样的光辉。

不是绝望的狗急跳墙，而是为了让自己与自己想守护的人活下来而战斗。

万年以来的自责，在罗莉的目光与举动下，终于得到的最后的答案。

（是这样吗？…艾莉丝……）

虽然汉克得到了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但也因为这个缘故没能第一时间出场救援，要是万法归空没有发动，罗莉就算不死也得残废。

想到这里，他不禁对诸神之神献上更深的感谢。

“那…很好啊，恭喜你。”罗莉勉强挤出笑容，干涩的回应道。

“而且我也同时想起自己是谁，这样…我就能解脱了……”虽然看不清长相，但汉克似乎真的很高兴似的。

“嗯…”

“那么，就这样。”汉克慢慢拔出另一把斯莱尔，因为德利萨斯的剑已经被灭世刃毁掉，所以这也是唯一一把斯莱尔了。

“吾身，为骑士，为拒敌之剑，为守护之盾。”汉克双手握剑举到胸口，庄严地说道。

“吾身，为骑士，为拒敌之剑，为守护之盾。”罗莉手上没剑，但也对着他摆出相同的姿势。

这是骑士团出战之前的仪式，也是送别出征骑士的礼仪。

“吾之名为汉克…本名为……”汉克身上的黑雾渐渐散去，甲胄也急速老朽风化，而在头盔裂开之时，罗莉看见了一个浓眉大眼的坚毅青年容貌。

“……英代尔。”

随着这个名字，存在万年的死亡骑士彻底化为天地间的尘埃，没了主人的斯莱尔锵啷几声掉落地面，更增添了几分孤寂。

“不要走……”罗莉看着地上的宝剑，泪水终于沿着双颊滑落下来。

这是她没能传达、正确说来是不能传达的话语，就是因为喜欢上他，所以才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得到解脱──即使代价是永远的别离。

不管是罗莉还是汉克，都不擅长表现自己的感情，除了少数几次之外，他们之间的交集更多时候都是罗莉被汉克的“训练”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但或许以剑交心这种情形真的存在，不知不觉间罗莉对汉克的认知不再只是剑术的师父或者依附在她影子里头的最强不死生物，而是无意识间把他作为异性看待。

“我爱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在汉克消失之后，罗莉的心声才终于和泪水一起宣泄了出来。不管外表多么象是骑士，里头依然只是个十来岁的女孩，而不是冷冰冰的剑与盔甲。

彷佛失去了支柱一般，哭得唏哩花啦的罗莉踉跄地倒退了几步，在几乎就要摔倒的瞬间，一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

“汉克…！”瞬间察觉这双手中蕴含着的熟悉感觉，罗莉诧异地转过头来。

刚刚只看过一眼相貌就化为虚无的青年，现在却活生生的把她抱在怀中，对她露出带着些许傻气的笑容。

没错，活生生的。

罗莉可以感觉到现在的他有体温、有心跳，没了铠甲阻碍之后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肌肉，原本的死气却是涓滴不存，这让她顿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只能张着嘴维持一副惊呆了的神情。

“傻丫头，真不想让我走就直说啊。”汉克紧了紧手臂，感觉着一万多年来首次的拥抱。

“为什么……？”

“我不是说了我的本名吗？”汉克把罗莉转了半圈，说道。

“本名……”罗莉此时满脸通红，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也能和亚薇一样害羞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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