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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然而，她还是没动。

西泽尔有些不安，几乎想强行扳起她的身子：&ldo;怎么了?你在哭么?&rdo;

&ldo;哥哥，我又看到了她……那个莉卡。&rdo;她忽然扬起了脸，带着一种惊惧的神情看着他，&ldo;你记得么?母亲的那个侍女，褐色头发的莉卡。&rdo;

&ldo;她不是被关在疯人院了么?&rdo;他有些愕然。

&ldo;不，不，她回来了……今天在花园里，她追着我，诅咒我，说我是魔鬼的孩子。&rdo;阿黛尔颤声，&ldo;你知道么?她、她竟然唱起了那首歌!那首歌!&rdo;

西泽尔蹙起了眉头：&ldo;别理她，她只是个疯子。&rdo;

阿黛尔用力摇头，神经质的颤抖：&ldo;不……她不是疯子，她说的都是真的!哥哥，哥哥，她、她说&lso;大胤就要亡了&rso;!‐‐天啊，在我嫁到高黎国之前，她也说过同样的话!结果、结果高黎真的在一年后就灭亡了!&rdo;

&ldo;阿黛尔，&rdo;看到她的情绪逐渐绷紧，西泽尔连忙安抚，&ldo;你先出来吧。&rdo;

&ldo;不，我不出来……我害怕。&rdo;穿着嫁衣的少女却执拗地躲在那个柜子里。僵持了片刻，她忽然仰起头看着黑暗的柜顶，用一种奇特的音调，吐出一段曲子来‐‐

&ldo;那王后的头颅在火里歌唱……&rdo;

奇特的旋律仿佛能让空气瞬间冻结。在歌声响起的刹那，西泽尔的脸色不自禁地变了，踉跄着倒退了几步，定定看着在柜子里的妹妹。

阿黛尔赤足穿着嫁衣，抱膝坐在柜子里歌唱：&ldo;她说诸王都将死去，魔鬼的孩子被杀死在圣像旁……她说诸王都将死去，魔鬼的孩子被杀死在圣像旁……&rdo;她抬头盯着柜顶某处，眼神渐渐涣散，仿佛中了魔一样一直一直的反复歌唱下去。

歌声在空旷的镜宫里回荡。

&ldo;出来，阿黛尔!&rdo;他再也无法忍受，一个箭步上前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妹妹粗暴地从柜子里拖了出来，&ldo;出来!&rdo;

她低呼了一声，踉跄着被拖到地上，头上珠冠散落一地。

&ldo;不要唱了!&rdo;西泽尔烦躁地厉声，&ldo;该死的，别把我弄得和你一样疯!&rdo;

感觉到哥哥的声音与平日明显不同，阿黛尔一惊，忽然想起西泽尔的痼疾随时可能发作，不敢再刺激他，终于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紧紧咬住嘴唇。

&ldo;别唱了，他们会听见。&rdo;显然也知道方才的失控，西泽尔随即克制住自己，低声。

&ldo;听见又怎样?&rdo;阿黛尔却是漠然，&ldo;我知道他们从来不曾忘记!&rdo;

&ldo;阿黛尔，&rdo;西泽尔闭了一下眼睛，控制自己的情绪，&ldo;都过去了……不要再提。求求你不要再提。&rdo;顿了顿，他眼里出现一种狠厉的神情：&ldo;否则我明天就派人处死莉卡。&rdo;

&ldo;不!不要杀莉卡!&rdo;她却叫起来了，&ldo;她已经疯了，不要和她计较……哥哥，别杀她!她是母亲留下的唯一侍女，她带大过我们!&rdo;

&ldo;好吧，&rdo;他叹了口气，冷酷地威胁，&ldo;那么你安静一些。&rdo;

阿黛尔咬紧下唇，不再说话。外面有风吹进来，拂起纱帐，被无数面镜子反射，整个房间里登时宛如白云涌动。她静静走到黄金的梳妆台前，开始卸下那些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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