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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我才没有发现什么痕迹呢，我是由那脚印联想到的。&rdo;邢怀彬抬手指了指通风口下方偏后的便池，&ldo;便池顶盖上面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脚印，但我很奇怪，为什么前两次你没有发现它呢？&rdo;

&ldo;你不是也没能发现吗？我经验不如你，没发现应该很正常吧？&rdo;毕生笑嘻嘻地说。

邢怀彬可笑不起来，他侧身瞪着毕生，一本正经地说道：&ldo;我忘了带眼镜，这脚印又这么模糊，我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吗？&rdo;

&ldo;昨天晚上我一进来就直奔挂衣钩而去，后来你那番非常独到的撞墙理论让我自愧不如、叹服不已。其他的也就没有注意，所以我没发现，应该也不奇怪吧？&rdo;毕生寸步不让地反击，他知道现在唯一清白且公正的就是身边那两个榆木脑袋的乘警，若是被他们误认为自己有凶手嫌疑，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ldo;说得有道理。&rdo;邢怀彬抬起头又打量了一会儿通气口，将郭启达唤进去道，&ldo;想办法打开通风口看看。&rdo;

&ldo;通风口？&rdo;郭启达早就被两人的你来我往弄昏了头，现下忽然让他打开通风口，不由得有些诧异，&ldo;邢老，通风口这么小，凶手不大可能从这里进出吧？如果他可以，为什么还要撬掉门上的铁锁进来呢？那不是多此一举吗？&rdo;

&ldo;照你这么说‐‐&rdo;邢怀彬冷冷地瞟了毕生一眼，&ldo;有钥匙的人就一定不会撬门咯？&rdo;

郭启达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苦笑不迭的毕生，尴尬地笑道：&ldo;邢老的意思我明白了，凶手或许故意将门撬开，就是为让我们认为：他没有钥匙，或者说，他没有进入这个卫生间的其他方法，是这样吗？&rdo;

&ldo;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有别的意思……&rdo;邢怀彬摆摆手道，&ldo;小郭，动作快点，看看通风口有没有新的线索。&rdo;

找人弄来一副双脚梯，郭启达踩在上面很快便顺利地拆下了通风口，他伸手在里面掏了掏，然后低下头叹了口气：&ldo;一无所获，里面什么都没有。不过依我看，这个通风口在不久前肯定被人拆开过，上面的螺孔都有崭新的划痕。&rdo;

一把推开身边的乘警，毕生快步走进去，在尸体、通风口以及有脚印的便池之间走了几个来回，然后抬起头看着邢怀彬说：&ldo;现在高翔的死已经可以完全确定，他是被人谋杀！&rdo;

邢怀彬低头沉思着，仿佛正在为一个很困难的问题所困扰，而两个乘警一上一下望着他，仿佛都想听到他口中的结论。

&ldo;说吧，毕生，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说，那我就保持沉默，听你说个够！&rdo;这是邢怀彬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毕生控制不住地亢奋起来，走到挂衣钩旁边，依次指了指挂衣钩、通风口以及便池，朗声说道：&ldo;这三样东西最大的关联之处在于，他们是在同一条直线上，根据尸体的位置，以及这是件密室谋杀，所以尸体决不可能被移动过，也就是说‐‐&rdo;

毕生跑到便池旁，指着上面模糊的脚印道：&ldo;当时高翔就是站在这个便池上面，伸手去摸这通风口，然后从上面径直掉下来，头部撞在这个挂衣钩上！他为什么无缘无故要爬上便池、去折腾通风口呢？毫无疑问跟吸毒没有关系，跟幻觉也没有关系，而是有人在通风口上放了什么东西，故意引诱他上去的！&rdo;

&ldo;你的话不无道理。&rdo;邢怀彬耐心地等到毕生的情绪稳定下来，慢慢说道，&ldo;如果真如你所说，高翔被通风口上的什么东西吸引，从而站在便池上想要取下来的话，你告诉我，他为什么会失足掉下来，而且不偏不倚、好巧不巧，偏偏就撞在这该死的挂衣钩上？&rdo;

&ldo;挂衣钩和通风口的距离，以及通风口和便池的距离，再配上高翔的身高，我有绝对的把握能计算出来，他如果摔倒，颈部以上的某个部位一定会撞上挂衣钩！&rdo;毕生理直气壮地回答。

&ldo;精彩，真精彩，不愧是当年第一神探的儿子。&rdo;邢怀彬淡然地笑着，可他脸上却看不到一丝赞许的神情。

&ldo;你不用担心，更不用着急，迟早有一天，我会把这个称号从你那儿夺回来的，我以我父亲的在天之灵发誓！&rdo;毕生硬着脖子说。

邢怀彬满不在乎地耸耸肩，&ldo;但是，在那之前，请你告诉我，高翔摔下来的时候是死人还是活人？&rdo;

&ldo;当然是活人，你把我当傻瓜吗？&rdo;毕生吼道。

&ldo;既然你说他摔下来的时候是活着的，那我问你，一个活人摔倒时本能的动作是什么？双手朝前、双腿微屈吧？那这门短小的挂衣钩，如何能在他双手的保护下，扎进他的脑袋？&rdo;邢怀彬走到血迹旁边，双手高举过头，&ldo;就是我这个样子，他的脑袋会击中挂衣钩吗？你告诉我，毕生。&rdo;

懊恼的毕生忽然没了言语，他张张嘴还想说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又输给了这个老头子，内心的憋闷让他更加觉得煎熬：&ldo;或许，凶手给他吃了安眠药、镇静剂或者其他东西，让他的手不能动弹‐‐&rdo;

邢怀彬笑了笑，忽然轻轻拍着郭启达的肩膀说：&ldo;小郭，你们两个先出去一下，我有点事情想跟毕生私下交流。&rdo;

郭启达纳闷地看了邢怀彬一眼，随后点点头拉着搭档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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