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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费文博的头垂得更低，似乎不堪回忆死者生前的怒喊。

&ldo;这段音频经过鉴定，确为沈涛所说。庭上，诸位，&rdo;尊重死者最好的方式是将杀害他的人绳之于法，这是我们每一个站在这里的人都希望做到的事。沈涛今年才二十六岁，他亲和平易的主持风格，和煦温暖的笑容想必还留在诸位的记忆中。辩护律师很喜欢用可能性来说服我们，我今天也不得不借用一下。&rdo;

主控官用沉着冷静的口吻讽刺道，&ldo;让我们一起假设沈涛的未来，如果给他多十年，他可能会有更好的工作前景，可能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欢笑和美好的记忆。他还可能会结婚生子，可能会有属于自己的幸福人生。而所有这些可能性，都被一个人残忍地剥夺，因为这个人的冷血，他甚至连留条全尸的可能都没有。死无葬身之地，这是我们中国人最严重的骂人话，但这个年轻人何其无辜，竟然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我想，多余的话不用讲了，请大家给予死者一个公平的交代，谢谢。&rdo;

&ldo;辩护律师，你是否同意证人的证词？&rdo;

&ldo;不同意，&rdo;庄楚明迅速站起来，朗声道，&ldo;在我职业生涯中，从没一次像今天这样，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无法同意证人的证词。&rdo;

&ldo;注意你情绪！庄律师！&rdo;法官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ldo;抱歉，庭上。&rdo;庄楚明走过去，盯着费文博问：&ldo;费先生，你刚刚说，你很需要在唐安尧导演的戏里演个角色，为什么？&rdo;

费文博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ldo;我需要转变戏路。&rdo;

&ldo;从明星转到演员？&rdo;庄楚明笑了问。

庭上有人嗤笑出声，费文博却脸色不变，仍旧平静地道：&ldo;从偶像转到实力派。&rdo;

&ldo;可你有实力吗？&rdo;

&ldo;这不是我能说的，&rdo;费文博道，&ldo;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rdo;

&ldo;听说你最近一段时间几乎被雪藏？&rdo;庄楚明问，&ldo;这种状况从什么时候开始？让我想想，是不是从唐安尧讲那句&lso;我要的是演员不是明星&rso;后？费先生，你觉得这算不算是公道自在人心？&rdo;

费文博脸色微微一变。

&ldo;反对，费文博演技好坏不是本案要讨论的话题。&rdo;主控官反驳道。

&ldo;反对有效。庄律师，别把法庭当成你的个人show。&rdo;法官不虞地道。

&ldo;抱歉，&rdo;庄楚明从善如流，马上道，&ldo;那我们换个话题，费先生，根据你的说法，你因为唐安尧导演拒绝你出任他片中的角色，因而怀恨在心，找私家侦探跟踪他，将他的个人隐私录成视频爆到网上，并对他的男友沈涛澄清视频来源的要求置之不理，因此导致唐安尧误会了沈涛，杀人溶尸，是这样没错吗？&rdo;

费文博沉重地说：&ldo;我很抱歉，如果我当初不是一时冲动就好了……&rdo;

&ldo;为什么会想到雇佣私家侦探？&rdo;

&ldo;我只是想挖一下唐安尧是不是有把柄……&rdo;

&ldo;如果发现有把柄，你是否会拿去威胁他？&rdo;

&ldo;我，当时确实有这种想法，很抱歉，&rdo;费文博惭愧地低下头，&ldo;我错了……&rdo;

&ldo;你对于每个拒绝给你角色的导演都会用这种手段吗？&rdo;

&ldo;什么？&rdo;

&ldo;据我所知，张安平导演去年也婉拒你出演他的电影，前年投资过亿的玄幻大片选角色你的经纪人去帮你谈了，结果也没你的份；年初ht年度重戏的男一号内定是你，但后面因扮相问题，给你调到男二号，这些不如人意的角色安排，你后面都去报复那些导演、投资方、出品人？&rdo;

费文博一惊，吐口而出：&ldo;怎么可能？&rdo;

庄楚明紧紧盯着他，问：&ldo;那为什么你非要针对唐安尧，不是别人，偏偏是唐安尧？&rdo;

&ldo;我，只是觉得唐安尧导演欺人太甚，一时不服气……&rdo;

&ldo;可是据我所知，他根本从未与你单独相处过，婉拒你出演他的电影时，他也只是托人告知你而已，并未使用任何过激手段，他发表的所有公开言论从未提及你的名字，唐安尧团队的任何一个人都未与你有过任何联系。试问他怎么欺人太甚？怎样大的仇恨要你不惜雇佣私人侦探跟踪偷拍，上传他的隐私视频，在媒体面前撒谎污蔑他的人格，甚至今天不惜亲自上法庭来，用这些牵强附会的证词将他送入监狱？&rdo;

&ldo;反对，辩方律师在暗示我的证人做伪证。&rdo;

&ldo;庭上，我可从没说他做的是伪证，&rdo;庄楚明大声道，&ldo;难道探讨证人证词的可信度不是我们在法庭上该做的事吗？难道随便一个人跑来说我目睹了主控官杀人，我们也要根据这种证词将主控官抓起来？&rdo;

在场众人大笑。法官敲捶道：&ldo;反对无效，至于你庄律师，不要让我再警告你，不然你就给我坐回去，让你的助手来完成你的工作。&rdo;

&ldo;是。对不起庭上，我收回我关于主控官不恰当的类比。&rdo;庄楚明道，&ldo;费先生，你喜欢唐安尧导演的作品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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