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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第2页）

谢麟冷笑不语。

孟章道：&ldo;令舅进京，恐怕对京里近来发生的事不很熟，我去迎一迎他，与他好好讲讲。&rdo;

谢麟道：&ldo;世叔要向舅舅说我的坏话了，去吧去吧，反正拦不住。&rdo;

他突然说了这样孩子气的话来，孟章哭笑不得，以掌击他后背：&ldo;诬我！诬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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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脸真的收拾了包袱，裹紧了大衣，顶风冒雪赶了八十里的路，在一个驿站里截住了叶宁。

外甥像舅，此言不虚。叶宁年近五旬，依旧是&ldo;萧萧肃肃，爽朗清举&rdo;。他与孟章也是旧识，见面先笑道：&ldo;何必跑得这么远？&rdo;

孟章道：&ldo;令甥付了我跑三十里的川资，另外五十里，是我自家为深秀跑的。&rdo;谢渊，字深秀。

叶宁笑容一滞：&ldo;他啊……来，上酒！&rdo;

烫得热热的老酒，几品精致小菜，叶宁亲自斟酒：&ldo;我五个妹妹，活到嫁人的只有两个，另一个还是难产，一尸两命。只有这一个外甥啦。这些年，我这个舅舅，没能为他做什么。如今他长大了，我也不知道能为他做什么了。&rdo;

叶宁先死了妹妹、妹夫，接着亲爹死了，他得回乡丁忧，三年后起复，却是任地方官。一方疆臣，做得有声有色，朝廷要召他任中枢的时候，亲娘又死了，接着丁忧。对外甥，也是有心无力，鞭长莫及。

孟章问道：&ldo;这是真心话？&rdo;

&ldo;当然！怎么？阿麟有什么难事吗？&rdo;

孟章干了杯中酒，将酒杯往桌上一顿，门板响了，是驿丞的声音：&ldo;叶大人，京城谢丞相府上来人……&rdo;

孟章与叶宁面面相觑，叶宁道：&ldo;请吧。&rdo;

来的也是熟人‐‐谢涟。

两人起身相迎：&ldo;东亭怎么来了？&rdo;

谢涟看一眼孟章，对叶宁道：&ldo;长安兄抵京之后，家父必会设宴相请，告辞京城诸事。我抢在前头，悄悄出的城，对外说是赏雪。大约与孟兄的来意相仿。&rdo;叶宁，字长安。

叶宁道：&ldo;再取一副杯盏来！&rdo;他用的是自家携带的酒具，十二月花色的酒盏，堪称瓷器中的上品。

温酒，斟满。

孟章借着酒盖了脸，假意抱怨：&ldo;四郎莫不是来抱怨芳臣？&rdo;

谢涟冷笑道：&ldo;阿麟有什么好抱怨的？我又不瞎！&rdo;

叶宁道：&ldo;你们两个，打的什么哑谜？我知道的，深秀去后，子长就不太安份。然而有谢世伯在，阿麟难道还会受很多委屈吗？男儿郎，略尝些冷暖，才不会天真。&rdo;谢麟的二叔谢源，字子长。

孟章再饮一口酒：&ldo;委屈？&rdo;

谢涟道：&ldo;别藏着掖着了，阿麟的委屈，还不都是他们给的？！&rdo;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如何长兄去后二弟起了贪念，纵容妻子苛待侄子。做祖父的如何对孙子要求严苛，还老糊涂了要让谢麟娶了齐王女儿，逼得谢麟不得不将宗室狠狠得罪了个遍。孟章也将谢麟的不满，装作是自己的意思，一并抱怨给这二位听。

叶宁道：&ldo;东亭，子不言父过，你激动了。阿麟也是胡说八道！什么落魄子弟？这是当亲人长辈都不在了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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