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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第2页）

实则大户人家里，小打小闹的偷偷摸摸哪家都不会绝迹。不过平素上头有主人镇着，下头有管事管着‐‐某些管事也会从中揩点油水哩。法度严的人家，是大面上绝不出错，手里漏些好处给某些人，而管住大多数人。一个仆人也不让他沾油水，那是不可能的。

程素素也不会去挑战人心，只是要借这种弊病生事。

张娘子听了这吩咐，还道她是要整顿家务立威。想来老相公周年都过了，这家明显要长房来当，长房的主妇就是全府的主妇，找个由头发作一批人，裁汰替换都是应有之理。

张娘子道：&ldo;娘子放心，这事儿包在小妇人一家身上。&rdo;

程素素看她要开大，嘱咐一句：&ldo;还在孝中，不要闹得太大。只查有没有偷窃的事情就好了，主人家不在家，他们轻松些也是应该的，总绷着也不好。&rdo;

张娘子拍胸脯保证：&ldo;明白，都明白，府里以往那些事，也都是瞒的多。&rdo;

这就是与世仆们讲话的好处了，你透个意思，她们就能给你办好了。张娘子的公公张管事依旧是在城里看旧宅，因长房得势，这些仆人的身份也是水涨船高的，如今张管事俨然是府里一个大管家了。张娘子回来将程素素的话对张管事一讲，张管事登时老脸一红：&ldo;留下看门不能叫主人家放心，也是羞人，回去稟告娘子，我必将府里调理得好好的，等学士和娘子回来。&rdo;

张娘子忙劝道：&ldo;娘子不要闹大，只要一两宗盗窃的案子，能拿到万年县去。&rdo;

张管事沉吟道：&ldo;难道是要有个由头才好清理？娘子也太小心了些。不过，还是照娘子说的办吧。&rdo;

张管事办事利落，张娘子回了趟京里，再出城的时候就假作慌张地禀报程素素：&ldo;家里拿着了两个贼！&rdo;

程素素也故作惊讶：&ldo;什么贼？&rdo;

张娘子道：&ldo;小妇人回城去探望父母公婆，恰遇到他们逮着几个赌钱吃酒的。娘子知道的，一旦上头没了人管事，他们不用做活计松快了，常凑个局。这回赌得大了，不像是他们能赌得起的，逮起来细审，他们窝里反互相攀咬，才晓得有偷了屋里东西换钱的。&rdo;

程素素大惊：&ldo;怎会如此？送万年县了吗？&rdo;

&ldo;小妇人就是来请示，是否拿帖子去……&rdo;

&ldo;你随我去见官人。&rdo;

两人假作严肃去见谢麟，谢麟看程素素紧绷绷的脸上分明写着&ldo;我用力在生气，快点配合&rdo;，将脸埋在袖子里用力地、无声地笑了好几下，拿出脸来的时候又是一脸平静了：&ldo;素素，怎么了？&rdo;

程素素对张娘子道：&ldo;你说。&rdo;张娘子一长一短的说了，谢麟道：&ldo;拿个帖子也没什么，东西一定要追回来，万一有什么御赐又或者不雅观的，可不能流落在外。&rdo;程素素道：&ldo;御赐的当然不能流落在外，不雅观的……府里哪有不雅观的东西呢？&rdo;

谢麟一笑：&ldo;不错。&rdo;

两人将此事定下，张娘子拿了帖子走了，谢麟才笑问：&ldo;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呀？&rdo;

程素素笑道：&ldo;你猜？&rdo;

&ldo;嗯？你才劝阿婆回京‐‐&rdo;谢麟拖长了调子。

程素素嗔道：&ldo;你太聪明了，跟你说话一点也不好玩。叫我不高兴了，你得给我干活。&rdo;

&ldo;但凭娘子吩咐～&rdo;谢麟的调子抑扬顿错，仿佛唱戏念词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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