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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第2页）

程素素当即答道：&ldo;当然。&rdo;

谢麟道：&ldo;洗耳恭听。&rdo;

程素素便对谢麟道：&ldo;我当年，做错了一件事。&rdo;

谢麟心头一紧，一个人一旦拿&ldo;当年的错事&rdo;来当开头，这个故事就可婉转复杂了！还好，程素素没劈他一道天雷，而是说了给程犀出了那个规范科考的主意来。谢麟明显地松了一口气：&ldo;那算什么错事？&rdo;

&ldo;可如今科考取士，中举、中进士的，能不与舅舅一样维护士人吗？&rdo;有组织有计划、形成制度的选官方式，快速有效地捏合出了一个新的士人集团，并且急速膨胀着。没有她，这种情况肯定会出现，但不会出现得这么快。这给了她一个新的启发。

谢麟道：&ldo;你是想，再立一法，能确保后继有人？&rdo;提起拉帮结派，谢麟的智慧高到飞起。

程素素道：&ldo;也是，也不是。是，是说，事业必须后继有人，光靠我们几个人众人皆醉我独醒，那是不行的。不是，是说，这一法，并不是只单单针对人才。&rdo;

&ldo;财、人、法，&rdo;谢麟做了个总结，&ldo;有这三样，大事也就差不多了，对吗？&rdo;架子搭起来，这三样就可以互相推动了。

谢麟想了一下，道：&ldo;恐怕你还要面圣的。&rdo;

&ldo;哎，&rdo;程素素答应一声，仿佛在解释，&ldo;只要往前走着，我心里就踏实。只要想到以后子孙还要原地打转，不定什么时候就转晕了、躺倒了，我就想打人。&rdo;

谢麟一笑：&ldo;现在不用打了。&rdo;

&ldo;是啊，&rdo;程素素感慨一声，&ldo;你说，舅舅的担心‐‐&rdo;

谢麟道：&ldo;圣上么，还不至于。东宫还未长成，长成什么样子，不是还有我吗？再者，就算意见相左又如何？难道舅舅就是顺着圣上的？&rdo;

&ldo;舅舅有天下士人做靠山。&rdo;

&ldo;那就要快些栽培年轻人了。&rdo;结党这事儿，谢麟干得精熟，没成年那会儿就搞他爹的旧友来帮自己跟他爷爷对着干了。

程素素的计划在谢麟看来还只是粗具框架，但是构架还是很好的，细节的添补，他原本是宁愿自己都给订好的，现在也改了主意。对呀，不但要自己搞，还要培养一大批的人手去搞，不只是自己的心腹、信得过的学生，完全可以借科考的壳子，搞一大批基础力量。所谓&ldo;士子&rdo;，难道个个都讨叶宁喜欢？当然不！但是他会维护&ldo;士人&rdo;。

同样的道理，只要能做事，利益一致，个人之间的喜恶与恩怨就不那么重要了。

谢麟第二天见到皇帝的时候，便将与程素素的谈话择要对皇帝讲了。

皇帝亦知此事出自谁的手笔，当即表示：&ldo;我要见夫人。&rdo;顿了一顿，补上了一句：&ldo;太子同去。&rdo;

谢麟微愕。

皇帝道：&ldo;他的年纪也不小啦，不能再当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来看啦。早些知道大势，对他没有坏处。&rdo;年纪越小越好教，皇帝很明白其中的道理。再过两年，等到太子长大了，皇帝也得给儿子配一整套班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受老师的影响。以目前的形势，这一整套的班子，肯定会有传统的保守士人，万一哪一个投了太子的缘，再要掰回来就麻烦了。

一想到这个，皇帝就有点烦躁。既要稳住这些&ldo;国之柱石&rdo;，又不能让儿子被带到坑里去。他真是恨不得自己在位的时候就搞定一切，将一个好好的国家交到儿子手上。但是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不止他要干苦力，甚至他儿子也要接着干苦力，孙子还得干苦力，三代能把这事儿搞定，那才算完。

所以，儿子也不能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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