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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果糖玉米糖浆,在另一个时空里,有个不太光彩的绰号??“恶魔糖果”。
但它之所以能席卷整个食品工业,靠的不是魔法,而是赤裸裸的经济规律。
研发它的初衷很简单,就是为了寻找一种比蔗糖更便宜的...
阳光斜照在维多利亚港的水面上,波光粼粼,像撒了一层碎金。张建华站在汇丰大厦外的台阶上,深吸一口带着海腥味的空气,脚步沉稳地走下阶梯。方文山紧随其后,神情紧绷,凌佩仪则低头翻看手中的会议记录,指尖微微发颤。只有李伟明还停留在原地,仰头望着那对镇守银行百年的铜狮??“史提芬”与“施迪”,仿佛它们刚才也听到了那番话。
“走吧。”张建华回身唤她,声音不高,却穿透了车流喧嚣。
李伟明快步跟上,心跳仍未平复。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走进这象征资本权力核心的大楼,更没想过,自己竟坐在那里,亲眼见证一个从糖水铺起家的男人,用平静而坚定的语气,向五大评审宣告他对一家千亿帝国的野心与构想。
车上无人说话。空调冷风拂面,却压不住内心的躁动。
回到伟业大厦,张建华没有回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顶层天台。他需要独处,需要把刚才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停顿、每一份语气都重新过一遍。他知道,那场问答看似从容,实则步步惊心。陈启荣问了三个问题,英国籍董事追问两次财务细节,特别顾问甚至提到青州英坭的小股东协议是否具备法律约束力??这些都不是即兴发问,而是试探,是围猎前的嗅探。
他靠在栏杆边,掏出烟盒,点了一支。火苗跳跃间,映出他眼角细密的纹路。十年拼搏,三百多个项目决策,无数次在悬崖边缘转身,换来的不过是一次坐在桌前说话的机会。可他知道,这一战若成,阿丽将不再是饮料公司,伟业也不再只是地产项目,而是一个真正横跨实业、消费、城市运营的综合集团。
手机震动。
是克里斯坦森:“摩根那边撤了调查组。他们确认我们未触发披露线,而且……新加坡两家私人银行答应转让共1.2%的优先股,交易会在BVI完成,两周内到账。”
张建华吐出一口烟,轻轻“嗯”了一声。
这意味着,即便最终未能拿下控股权,他们在股东大会上的影响力也将远超预期。7.3%加上即将到手的1.2%,接近9%,已足够在关键议案中制造变数。更何况,一旦汇丰倾向明确,其他中小股东自然会权衡站队。
他掐灭烟头,转身下楼。
***
三天后,8月23日,星期四。
清晨七点,伟业置地会议室灯火通明。投影屏上显示着“和黄资产结构图”,一条红线贯穿其中:零售、港口、电讯、地产、能源五大板块被逐一拆解,旁边标注着潜在整合路径。
“根据张总指示,我们已完成初步资产重组模拟。”陈志远指着屏幕,“若成功控股,建议第一步剥离非核心工业用地,转为REITs上市融资;第二步推动百佳超市与‘清源’供应链系统对接,预计每年节省物流成本1.8亿;第三步,将黄埔船坞部分区域规划为‘港岛智造园’,引入内地新能源与自动化企业入驻。”
“政府方面有回应吗?”凌佩仪问。
“创新科技署昨天派人接触我们,表示支持青年创业基金落地,并愿意提供配套政策。”方文山答,“但他们强调,必须看到具体执行方案,不能只停留在口号。”
张建华点头:“那就准备一份白皮书,下周提交给贸发局。标题就叫《唤醒沉睡资产:和黄转型三年计划》。我要让全港看到,这不是收购,是重生。”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李伟明留下整理资料,却被张建华叫住。
“你昨晚写的那份会议纪要,写得很好。”他说。
她一愣:“我只是如实记录。”
“可你加了一句:‘张建华先生提及废弃码头改造时,语气明显升温,似对此项目有深厚情感。’”他看着她,“为什么这么写?”
李伟明思索片刻:“因为那是真的。您说到‘孩子们可以在新园区做机器人实验’的时候,笑了。那种笑……不像在演。”
张建华沉默片刻,忽然道:“我父亲是个码头工人。小时候,我常去黄埔船坞找他。那时候,吊机轰鸣,铁链碰撞,整个港区像一头巨兽在呼吸。后来它慢慢死了,变成一堆生锈的钢架和杂草丛生的空地。每次路过,我都觉得……可惜。”
他顿了顿:“所以这次,我不想只算账。我想让它活过来。”
李伟明眼眶微热。她终于明白,这个人之所以能走到今天,不只是因为他精于计算,而是因为他心里还装着一些无法量化的东西??记忆、尊严、对土地的情感。
***
8月26日,星期日。
《明报》财经版刊发深度报道:《张建华的三重身份:商人、建设者、理想主义者?》文中引用多位分析师观点,称其“以极低曝光率完成极高战略布势”,并指出:“阿丽食品近三个月新增专利14项,涵盖智能灌装、环保瓶材、冷链物流温控系统,显示其正悄然构建技术护城河。”
同日,TVB播出专题纪录片《一瓶水背后的战争》,追溯“清源”项目从水源勘探到生产线建设全过程。镜头扫过广东罗浮山深处的取水点,拍到穿着工装的工程师跪在泥地里调试设备,旁白响起:“他们说,每一滴水都要经七道过滤,每一条管道都要每日清洗。这不是标准,是信仰。”
舆论风向彻底逆转。
茶餐厅里,老伯一边看报一边对孙子说:“以前以为卖饮料的就是卖饮料的,现在看,人家是在搞大工程咧。”
中环某投行办公室,年轻分析师对着屏幕感叹:“这家伙根本不是来买公司的,他是来接管生态系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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