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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 哀莫大于心死（第2页）

现在他年龄尚小，学业不太紧，才有大量的时间陪伴母妃。

朱允炆见到他，脆生生地对他笑道：“你就是果果的哥哥吧？这四年多果果姐姐总是提起你，你都去了那儿？”

王明摸了一下他的小脸蛋，哽咽着笑道：“不错，我就是……，果果他们都还好吧？”

朱允炆笑道：“他们都很好啊，平时除了种地，就是陪允炆玩，我好喜欢果果姐姐啊，小哥哥……，你以后能不能将果果姐姐嫁给我为妻子啊……”

这句话逗地王明和小公主两个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常婉君却依然一脸冷漠，仿佛这个世界，已经没什么事情让她感兴趣了。

她的婚姻太不幸，看似活着，实际上已经行尸走肉了。

王明取笑他道：“这么小，就想着要妻子了？”

朱允炆头一偏，思索了一下，眨巴着灵动清澈的眸子，笑道：“反正我不管，以后除了果果姐姐，我谁都不娶……”

“真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年纪啊……”王明忍不住感慨道。

小公主弯下了腰，对他笑道：“小允炆，你还认识我吗？”

朱允炆眉头一皱，眯着眼，仔细地看了她一下，摇了摇头，道：“不认识，小姐姐，你是谁啊？”

小公主有些伤心，但还是强颜欢笑道：“我是你的玉婷姐姐啊，允炆，你的父亲现在在宫内吗？”

常婉君叹道：“这么多么，夫君从早晨六点就去文华殿读书，日复一日……，都快成书呆子了，那里还能顾得上我们娘俩呢。”

话语中，有着说不出的凄楚，哀怨。

“我们去找大哥……”小公主对王明道。

王明点了点头，随即和小公主拜别了常婉君和皇太孙。

走出东宫时，小公主非常伤心的道：“皇室的感情真是太凉薄了，才离开四年多，朱允炆就不认我这个表姐了。”

王明笑道：“这也正常，谁让父皇的后代那么多呢。”

小公主又苦笑道：“我真怕有一天，父皇仙去……，我就真的成了孤家寡女了，就像高阳公主的下场一样……”

王明右手揽住她的娇躯，安慰她道：“不会的玉婷……，就算你以后失去了所有的亲情，你还有我这个世界上最亲的爱人。”

“明哥哥，谢谢你愿意一直陪着我……”

小公主忍不住将头埋在了她的怀里。

她们来到文华殿前，并没有推门，而是站在门外踌躇了一会儿。

宋濂并没有给太子教书，他坐在文华殿的讲经台上，面容冷峻，一言不发。

一本《大学》被他随意扔在脚底，窗外的微风将书页一张一张吹起。

皇帝这四年半来的所作所为，与他的思想大相违背，太伤他的心了。

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的位置，至始至终，朱元璋对待他，都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下贱伶人罢了。

没有他这个开国第一文人，还会有其他文人取代他的位置。

他不是大明的魏征，朱元璋也不是大明的唐太宗。

他的理想破灭了，思想也崩溃了，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很多，脸上皱纹密布，头发全白，声音也沙哑了。

太子坐在讲经台的下面一张精致的书桌上，手里捧着一本《论语》，死气沉沉地念着：孔子曰：“无为而治者，其舜也与？夫何为哉？恭己正南面而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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