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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棒林郎震惊地看着他:“你想做‘意识投射’?那太危险了!一旦你在深层潜意识中迷失,现实中的身体会变成植物人!而且‘列尔娇杜’在那里是近乎神明的存在,你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我不是去战斗。”蝙蝠侠平静地说,“我是去对话。”
“你……想和它谈?”
“它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有人需要它。”蝙蝠侠缓缓摘下面具,露出布鲁斯?韦恩那张疲惫却坚定的脸,“也许它才是真正的心灵导师??提醒我们,那些被我们称为‘软弱’的东西,其实从未真正消失。它们只是被藏了起来,等待被看见。”
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
雨还在下。
许久,兼傍轻声道:“那……我陪你进去。”
“我也去。”套棒林郎站起身,“既然我是这一切的起点,就有责任走完最后一程。”
三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
三天后,位于瑞士阿尔卑斯山脉深处的一座废弃疗养院内,三台脑波同步仪连接成环形阵列。墙壁上投影着不断跳动的数据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木香与电流味。
“准备好了吗?”套棒林郎最后一次检查设备。
主缓别蝙蝠侠闭上眼:“开始吧。”
意识下沉的过程如同坠入深海。光线扭曲,声音拉长,记忆碎片如气泡般浮起又破裂。兼傍感觉自己正穿过一条长长的隧道,两侧是无数紧闭的门扉??每扇门后,都藏着一个孩子的哭泣。
最终,他们出现在一片灰白色的空间中。天空没有太阳,大地没有边界。前方,站着那个身影。
白袍,无面,双臂展开。
【你们来了。】声音并非来自耳朵,而是直接在脑海中响起,温和却不容拒绝。
“列尔娇杜。”蝙蝠侠上前一步,“我们知道你是谁。”
【我是你们不愿面对的自己。】
“你是伤痛的集合体。”兼傍说,“是千万次深夜独坐、默默流泪的总和。”
【也是千万次想要放弃却仍坚持的证明。】
“我们不是来消灭你的。”蝙蝠侠说,“我们是来告诉你??谢谢你。”
【……?】
“谢谢你替我们承载了那些无法承受之重。”蝙蝠侠的声音罕见地柔软下来,“但现在,请让我们拿回去吧。那些眼泪、那些颤抖、那些夜晚的噩梦……它们是我们的一部分。我们不想再逃了。”
空间微微震颤。
【你们确定吗?一旦取回,就再也无法假装它们不存在。】
“确定。”兼傍说。
“确定。”套棒林郎说。
白袍的身影缓缓放下手臂,开始变得透明。
【那么……再见了。】
一道柔和的光从中心扩散开来,温暖而不灼热。三人的意识被轻轻托起,如同落叶归根。
现实世界中,监测仪上的曲线剧烈波动后趋于平稳。三个人几乎同时睁开眼睛,泪水无声滑落。
窗外,乌云散尽,第一缕晨光照进山谷。
“它走了。”兼傍喃喃道。
“不。”蝙蝠侠望着远方初升的太阳,“它只是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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