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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我为你擂鼓好不好4200字（第2页）

而他的母亲，那位温柔坚韧的女子，竟以血肉之躯，成了第一道阻挡绝对理性的防线。

“所以你说，我赢了？”他苦笑，“可我觉得，真正赢的人，是她。”

春风拂面，湖水微漾。一只白鹭掠过水面，叼起一条小鱼，振翅飞向远方。生命依旧在继续，无关宏大叙事，也不需意义支撑。

数日后，西域十三国使团抵达皇都。他们献上归还的典籍，其中包括失传已久的《逆光录?终章》，记载着无相公子最后一段自述：

>“吾毕生追求超脱，欲斩尽七情以登至境。然临终方悟：所谓‘道’，不在断情绝欲，而在明知情苦，仍愿为之流泪；明知欲乱，仍敢为之奋不顾身。若一切皆可计算，万物皆循规则，则宇宙不过一台冰冷机器。唯有人心不可测，故其珍贵。吾今毁剑，非因失败，实因觉醒。”

魏寻读罢，久久无言。他终于明白，自己之所以能打破剑契，不是因为修为更高，也不是智慧更深，而是因为他从未真正放弃做一个“人”。哪怕在最黑暗的轮回中，在最孤独的战斗里，他始终记得母亲的手温，记得姜清漪递来的那一碗药汤，记得万鲤湖在雨夜里为他弹奏的那支安眠曲。

这些记忆，不是负担，而是锚??将他牢牢系在这片土地上的锚。

当晚，他召见了钦天监主官。

“帝星周围的七重暗晕，可有变化？”

“回陛下，七晕已退其六，唯余一晕尚存，隐隐指向东南。”

“东南？”魏寻眯起眼。

“正是。据测算，应在……听风阁旧址附近。”

魏寻心头一震。听风阁，是他年少时避世修行之地，也是他与姜清漪初遇之所。十年前战火焚毁，至今未重建。难道说，还有残存的因果未了？

次日黎明，他独自前往听风阁遗址。

荒草丛生，断壁残垣间依稀可见当年琴室的位置。他蹲下身，拂去石板上的尘土，忽然发现下方刻着一行极细的小字，像是用指甲生生抠出来的：

**“若你读到此处，请替我看看春天。”**

字迹稚嫩，却熟悉得让人心颤。

是秦思瑶。

她来过这里。在她还未彻底消散之前。

魏寻跪坐在石前，良久未动。阳光穿过破败的屋檐，洒在他肩头，温暖而真实。他忽然笑了，笑着笑着，眼角却滑下一滴泪。

“我替你看了。”他轻声道，“桃花开了，湖水暖了，风里有了香味。你说过的每一秒挣扎与选择，都没有白费。”

就在那一刻，东南方向的天空微微一颤，最后一道帝星暗晕，悄然褪去。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万鲤湖正在整理魏寻近日批阅过的奏折。一张夹在其中的空白宣纸滑落出来，她拾起一看，只见纸上仅写着两行字：

**“我不愿成神，只想为人。”**

**“而今为人，亦可近神。”**

她怔住，随即轻轻将纸折好，贴身收起。

她知道，这句话，不只是写给天下看的。

更是写给他自己的承诺。

数月过去，天下渐安。边境再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魏寻依旧每日听“时间的声音”，偶尔写下几句无人能懂的话，随即焚毁。但他不再蹙眉，不再喃喃自语，更多时候，只是静静地喝茶，看云，或是在观鲤宫陪万鲤湖听一曲新谱的琴音。

直到某一夜，星河倒悬，北斗七星忽然齐齐转向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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