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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ldo;出什么事情了吗？还是连云打扰了他休息？&rdo;莫西北皱眉，心情莫名的很紧张，居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ldo;我家公子今天接到了一封飞鸽传书，看完之后就一直阴沉着脸，慕容小姐过来看他，也被他吓到了，才说了两句话，就匆匆走了。&rdo;田心也皱皱眉，似乎很是苦恼。

&ldo;出了什么事情？&rdo;莫西北跟在田心身后，来到楚俊风住的跨院，上房的蜡烛都点着，屋子里亮如白昼，楚俊风正心事重重的倚着枕头坐在床上，脸色越发显得苍白。

&ldo;西北，&rdo;见到莫西北回来，楚俊风抬头，眼神里闪过了一丝为难，停了停终于说：&ldo;西北，你上次坠下山崖，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路过一个山村？&rdo;

莫西北的心一动，神色却平常，问道：&ldo;都隔了这么久了，怎么忽然想到问这个？&rdo;

&ldo;不是忽然想到，而是，我收到了一个江湖同道的来信，他一直滞留河南府，所以听说了当地一宗骇人听闻的大案。&rdo;

楚俊风略显焦虑的盯着莫西北道：&ldo;当地的地保发现这个村子的人许久没有进城去买卖过东西了，秋天本来是卖药的好时节，以往山村的人都会去卖药换购生活用品，然而，今年却迟迟没有人去，闹得城里一时药价飞涨，地保心里奇怪，就去看了看，结果，却发现山村里居然没有一个活人，上到六七十岁的老人，下到几个月的婴孩，无一幸免。从死亡时间看，已经有一段日子了。&rdo;楚俊风声音低沉。

&ldo;都死了？&rdo;莫西北只觉得一道冷气从脊梁直接窜到脑袋，她略略闭了闭眼，才道，&ldo;山里应该有不少小山村，出事的村子具体地点在哪里？&rdo;

楚俊风伸手自怀中掏出了一张薄薄的纸，展开递到莫西北面前，纸张寻常，是飞鸽传书惯用的，柔软轻便，方便于折叠。追寻着记忆中的点滴，莫西北迅速在地图上找到了小山村的大概位置，而如今，那个位置上，被涂上了一个炫目的红点。

&ldo;什么人做的？&rdo;莫西北用力坐在了藤条编的摇椅上，压得椅子发出咯吱的响声。屠村，只在历史书和电视剧里看到的血腥，居然真实的上演了，她不敢去想，只觉得心突突的跳着，仿佛什么东西压在心口，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楚俊风摇摇头，瞧见莫西北神色暗淡，只得安慰道：&ldo;我有位朋友正在山村里查探，他为人细致精明，我们且耐心等等看。&rdo;

&ldo;目前我不能离开京城，也只能等了。&rdo;莫西北苦笑。

这一夜，虎子、阿东，还有山村里许多人的脸，在她的梦中出现，奇怪的是，她离开小村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在梦中看到这些人，虎子还是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泥里练习写字，阿东还是站在村外的大树下，和村里的其他孩子玩官兵捉贼的游戏。

自从卷入江湖当中，莫西北就觉得自己的生活永远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山村的事还没有查到什么讯息，久未露面的黄锦却忽然在某天夜色的掩映下，悄然出现在春风如意楼。

&ldo;厂督大驾光临，莫某有失远迎，还望见谅。&rdo;一听了伙计的汇报，莫西北就猜到对方来者不善，只是这个时候，想太多也没有用，不过兵来将挡而已，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先挫挫对方的锐气，因此，她是拖了好一阵子，才施施然的出现在黄锦的雅间门口。

&ldo;哪里，莫老板太客气了，咱家来得匆忙，别扰了莫老板的生意才是真的。&rdo;黄锦嘿嘿一笑，打着哈哈。

&ldo;厂督这样说，越发让莫某羞愧了，小店如今生意勉强说得过去，也是仰仗厂督大人呀。&rdo;莫西北拿起顶高帽，就往黄锦头上扣去。

&ldo;莫老板太谦虚了，咱家虽然常年在宫里伺候皇上，但是也听说，京城最近好多家原本规模大，客流多的酒家、饭馆，这几个月都陆续关门了，市井传言，是莫老板您挖了墙角，让这些人家都经营不下去，只能关门大吉呀。&rdo;黄锦抬手抿了抿鬓角，意味深长的道：&ldo;年轻人，做事情有闯劲是好，但是须知疾风折劲糙，人站得太高，也容易摔下来。&rdo;

&ldo;厂督教训得是，莫某以后一定注意。&rdo;莫西北叫人取来了好酒好茶，此时侧身吩咐人一一上桌。

&ldo;咱家可不懂你们生意场上的事情，今回也是随便说说，不必当真。&rdo;黄锦翘起小指，右手捏成兰花型，举起小酒盅，细细的尝了一口酒，唇齿留香，不同于平时外面卖的。&ldo;嗯！这酒好，有什么讲究吗？&rdo;

&ldo;也没什么特别的讲究，就是造酒时，选料精细些，酿造的过程不能投机取巧，最后，酒酿好后密封前，加些时令的花骨朵，一定要去含苞待放的，半开或全开，花的精魂就跑了，入酒也就不能有如此回味绵长的感觉了。&rdo;莫西北漫不经意的回答。

&ldo;到底是莫老板的话说得既浅显听着又有理，难得了。&rdo;黄锦点点头，将手中的杯子轻巧的一放，&ldo;每年各地的贡酒也不少，咱家跟在皇上身边，也有幸尝了几种，都不如今天喝的甘醇，大概就是酿酒的人，不似莫老板这般用心了。&rdo;

&ldo;厂督过奖了。&rdo;莫西北见黄锦有话不肯直说，也乐得陪他绕弯子。

&ldo;莫老板是个聪明人，这个咱家第一次见到你就有这样的感觉。&rdo;隔了会，自有丝竹部的女孩子来献艺，吹拉弹唱了好一阵子，黄锦一直微闭双眼，不知是在听，还是最近太忙碌，在抓紧时间假寐，两三个曲子过后，才开口说话。

&ldo;莫某其实出身糙莽，书也没念过几本，和聪明可就相距很远了。&rdo;莫西北听到黄锦开始进入正题，精神也是一振。

&ldo;和聪明人，绕太多弯子也费力气，我直说吧，关于宝藏的事情，慕容姑娘虽然交出了地图，但是按图索骥却困难重重，我派去的人每每铩羽而归，长此以往，皇上交办的时间就到了，这让咱家也为难。&rdo;黄锦说，&ldo;最近咱家想了又想，还是请慕容姑娘暂时住到东厂，让人帮她想想是不是遗漏了什么，也好帮忙尽快找到宝藏，这个办法最可行了。&rdo;

&ldo;连云身子柔弱，请恕在下不能如厂督所说，把人交到东厂。&rdo;莫西北收敛了笑容，回答不卑不亢，却也不容人拒绝。

&ldo;莫老板这就是为难咱家了。&rdo;黄锦皮笑肉不笑，眼神精光四she，牢牢盯着莫西北。

&ldo;不敢，所谓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在下虽然鲁钝，这个道理也是懂得的。&rdo;莫西北摇头，&ldo;在下之所以拒绝厂督大人的提议，就是因为在下也有一个很适应现在局势的主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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