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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至暗时刻（第3页）

野人和王前燕是唯一还站着，还在工作的人，也是目前所有人中精神还好的人。

他们拿着手机在院子各个地方试探，然后慢慢扩大范围，寻找信号。

好几分钟过去了，他们把院子周围十几米的地方都试了个遍，前面是小溪，后面是山壁，左右是来和去的小路，他们一脸沮丧地走回来。

“我去对面山上试一下，我记得这里有信号的。

对面的山向阳一些。”

野人说。

“我跟你去。”

王前燕说。

“你不用去。”

“我要去。

你要上树或者爬坡，我可搭一下手。”

“直接趟过去？”

叶山河看着有好几米宽的小溪。

“直接趟过去。

没时间找工具了。

水不深，没事。”

野人说。

野人首先过去，拉了保险绳让王前燕过去。

虽然他说没事，可是还是不敢让小老板冒险。

叶山河在这边帮助拉了保险绳，刚刚走回院子，只见众人身后一直紧闭的木门开了，出来一个身材瘦小、佝偻着背的老奶奶，一身蓝靛布衣，白头发撒着，一双裹着布的小脚。

她对屋外突然出现的这么多人熟视无睹，恍若不见，缓慢地越过一屋檐，半院子东倒西歪、溃不成军的城里人，带着些从容不迫的劲头，捡起一把用竹竿子扎起来的破扫帚，飒飒飒，扫起了院子里的枯枝落叶。

刘丽莉招呼道：“奶奶，下雨啰，过会儿再扫嘛，别打湿啰。”

她想去阻拦她或者帮忙，可是没有叶山河的帮忙，觉得自己一个人实在无法站起来。

一个工作人员用当地的乡音苦劝说，老奶奶像是没听到，继续飒飒飒，冒着雨，从容不迫地扫着满地尘埃。

叶山河站在院子外面的路上看着，莫名其妙地，心里突然有所触动，似乎老奶奶挥动的每一下，都扫在他的心里，沙沙，沙沙沙，他的心，似乎傻着傻着就平静了。

是什么啊？

叶山河问自己。

“过来。”

刘丽莉举手招呼他。

他走回屋檐，刘丽莉抓住他的衣服拉过去，找到他的手握紧，轻轻地说：“你知道我此时此刻的感受是什么吗？”

“是什么？”

“这辈子……活到现在，如果说我曾经有一刻想要嫁人，就是现在。”

“嫁谁？”

叶山河像是受了催眠，不由自主地跟着问道。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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