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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西拱卫司二更求订阅求月票（第2页）
细雨如织，落在竹楼屋檐上，滴滴答答，像是天地在低语。阿念坐在门前廊下，手中握着一把旧陶壶，慢悠悠地煮着姜茶。火苗跳跃，映在他眸中，忽明忽暗。沈眠披着蓑衣从外归来，发梢滴水，手里提着一篮刚采的药草。
“你又乱跑。”阿念接过篮子，皱眉，“这雨湿寒入骨，你不怕旧伤复发？”
“怕啊。”她笑着脱下蓑衣，甩了甩头，“可我不去采药，你这伤腿什么时候好得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腿??那一道自青山庙之战留下的裂痕，虽已结痂，却仍隐隐作痛，像是有黑气在皮下游走。他知道，那是魂钉剥离时撕裂经脉的后遗症，也是“原初之灵”退场的代价。
“值得吗？”沈眠忽然问，蹲在他面前，抬手抚上他眉心，“为了一个普通人的一生，放弃成神的机会？”
阿念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一下：“你说呢？若让你选，你是愿意做万人敬仰的女帝，还是现在这样，和我挤在这间漏雨的小竹屋里，喝一碗糊掉的姜茶？”
她愣了愣，随即笑出声：“当然是现在。”
“那不就得了。”他揉了揉她的发，“神座太冷，我不喜欢。倒是这雨声，挺好听的。”
沈眠靠在他肩上，静静听着雨落屋檐的声音。良久，她轻声道：“其实……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怕这一切是梦。”她喃喃道，“怕哪天醒来，发现你又消失了，回到那个满是铁链的地底，或者变成另一个冷漠的‘守门人’。我抓不住你，就像抓不住那些烟。”
阿念沉默片刻，忽然起身，从床底取出一只木匣。打开后，里面是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铃，正是当年苏婉儿坟前挂的那只。
“我把它带来了。”他说，“母亲临终前说过，这铃铛能听见真心。只要心中无伪，它就会响。”
他将铜铃递给她。
沈眠接过，轻轻一晃。
叮??
清脆一声，穿透雨幕，久久不散。
“你听。”阿念微笑，“它在说，我不是梦。”
她眼眶一热，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
“那你答应我，”她哽咽着说，“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无论你体内那股力量会不会回来，无论别人怎么说你是灾星、是魔头……你都不准再推开我。我们要一起面对，一起老去，一起埋在这南疆的桃树下，好不好？”
“好。”他环住她，声音坚定如铁，“我阿念在此立誓??此生不负沈眠，若有违此誓，天地共诛之。”
话音落下，铜铃竟又轻响一声，像是天地也在见证。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幽泉谷。
暴雨倾盆，击打在青铜巨镜之上，溅起黑色的水花。镜面早已龟裂，内部黑雾翻腾不止，发出低沉的嘶吼，仿佛被困的凶兽。忽然，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镜后石室??那里，竟盘坐着一具干枯的尸骸，身披残破道袍，胸口插着半截断裂的玉簪，面容依稀可辨，竟是……苏婉儿！
可她不该死在二十年前吗？
雨水顺着石缝渗入，滴落在尸骸额前，竟被瞬间吸收。那双闭合的眼睑，缓缓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尸骸的右手微微抬起，五指张开，掌心浮现出一点幽光??正是那枚尚未完全消散的黑色晶石！它悬浮而起，缓缓飞向青铜镜，融入裂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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