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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产业四更求订阅求月票（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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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步出历经扩建后更显宏伟的沈堡大门，目光首先投向了沈谷西侧。

那边原本有一座小山丘，此时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足有五百亩的平整校场...

灰雾如潮，缓缓吞没二人身影。沈眠握紧林念的手，脚下不再是实体的触感，而是某种介于虚实之间的漂浮??仿佛行走在无数亡魂呼吸的间隙里。四周寂静得诡异，连铜铃都不再作响，唯有那柄“断妄”古剑在林念背上微微震颤，似有感应。

“这里……不是记忆海。”沈眠低语，“是‘前生之前’。”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正被这片空间缓慢剥离。金纹衣裳上的符文一颗颗熄灭，如同星辰陨落。每走一步，她的记忆便模糊一分。她忘了自己几岁觉醒母祭之器，忘了桃山最初的模样，甚至开始怀疑：我真的叫沈眠吗？

林念察觉到她的异样，猛地将她拉入怀中，用锈刀割破掌心，鲜血滴落在她手腕上残留的最后一道金纹。“还记得这个吗？”他声音嘶哑，“三年前你替我挡下怨魂噬心咒，我也这样给你续过命。你说，‘只要还流着血，就别谈死字’。”

温热的血唤醒了她一丝清明。

“我记得。”她轻声道，“我还记得你说，等天下太平了，我们就去江南买间小院，种一墙桃花，养一只猫，每天早晨你煎饼我喝粥。”

林念笑了，眼底却泛红：“那就得活着出去，才能赖账。”

他们继续前行。灰雾渐浓，化作一片无边无际的荒原。地面裂开无数细缝，从中伸出枯骨般的手臂，无声地抓挠空气。远处，一座巨大石碑矗立，上面刻满无法辨识的文字，唯有一行清晰可读：

**“初死者无名，因无人为其哭泣；轮回始乱，因第一声哀鸣未被听见。”**

“原来如此。”沈眠喃喃，“不是谁开启了轮回，而是谁第一个死去，却无人送行、无人铭记、无人安葬……他的怨，成了所有亡魂的根。”

林念凝视石碑，忽然皱眉：“这字迹……和余响写下的预言书一模一样。”

话音未落，石碑轰然崩塌，尘埃扬起中，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那是个女子，身穿素白衣裙，面容与沈眠有七分相似，却又截然不同??她的眼中没有悲悯，只有冰冷的秩序感，像一把悬在天穹之上的铡刀。

“我是最初的主祭。”她开口，声音如冰泉击玉，“也是你本该成为的样子，沈眠。”

沈眠心头剧震：“余响？”

“不。”女子摇头，“余响只是我的执念化身，是我对‘共情’这一行为的审判意志。而我，是规则本身。三百年前，你本应在觉醒母祭之器时彻底斩断情感，成为无情无欲的轮回守门人。可你选择了回头??为了一个凡人男子，留在桃山，听亡者哭诉，为他们流泪，甚至动摇了幽门的根本法则。”

“所以我错了？”沈眠反问，“错在听见？错在回应？错在让一个母亲知道儿子临终仍爱着她？让一个罪人明白父母从未怪罪？”

“你没错。”最初的主祭缓缓抬手，指向灰雾深处，“但你也对不了。因为当你以个人之心代替天道裁决，你就成了新的神明。而神一旦有了偏好，公平便不复存在。”

沈眠还想说话，却被林念拦住。

“所以你的目的，就是让她放弃？”林念冷冷道，“让她变成你们想要的机器？”

“不是我要她变。”最初的主祭目光转向他，“是你一直在拖住她。你以为你是守护者，其实你是枷锁。若非你存在于她的记忆中，她早已完成蜕变，回归本源。”

林念冷笑：“那你试试看，能不能把我从她心里挖出去。”

刹那间，天地变色。

灰雾翻涌成风暴，无数幻象扑面而来??

沈眠看见自己独自站在桃山顶，手中握着断忆钟，钟声回荡九幽，万魂归寂。她不再倾听，不再流泪，不再犹豫。她是永恒的祭司，冷眼看尽生死流转。

而林念，则化作一具白骨，跪在幽门前，手中仍紧紧攥着那枚唤归铃。

另一个画面中，林念活到了百岁，白发苍苍，独坐木屋前烧纸钱。火光映着他满脸皱纹，嘴里念叨：“今天又来了三个想见亲人的孩子……我没答应，因为你说过，不能滥开幽门。但我偷偷给他们讲了你的故事，让他们相信，总有人愿意听他们说话。”

还有一个世界里，他们从未相遇。沈眠自幼被接回母祭宗门，成长为铁血无情的执法者，亲手处决了擅自闯入幽门试图找回亡妻的林念。

每一个世界都真实得令人窒息。

“看到了吗？”最初的主祭低声说，“没有你的选择，或许更纯粹；没有她的软弱，或许更稳固。但都不是完整的答案。”

沈眠浑身颤抖，泪水滑落。

“可那就是我们啊！”她嘶吼，“正是因为明知会痛、会错、会被误解，我们还是选择了彼此！选择了倾听！选择了哪怕只照亮一人，也绝不放弃！”

她猛然撕开衣襟，露出心口??那里悬浮着一团微弱的光，是由三百多年来所有被安抚的灵魂留下的感激凝聚而成，虽小如萤火，却始终不灭。

“你说这是偏私？我说这是人性！你说共情是原罪？我说这才是真正的律法??不是冰冷的规则，而是愿意为他人流泪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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