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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第2页）

太医道：&ldo;启禀陛下，皇后病重之人，本该服了药早些歇息，却不知为何，突然动了大气，以至肝气结郁，一时不能纾解，这才……&rdo;

皇帝冷冷向穆仙道：&ldo;动了大气？这是怎么回事？&rdo;

穆仙道：&ldo;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因想念朱大人，特意请朱大人入寝殿说话。娘娘命奴婢等出来，说不得吩咐不能进去，奴婢只得在寝殿外等着。娘娘与大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奴婢们忽然听见有物事砸碎的声音，这才不管不顾地进去查看。却见娘娘用左手指着朱大人，脸上满是愤恨之情，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不久便咽气了。奴婢猜想，大约是朱大人对娘娘言语不敬，惹恼了娘娘。&rdo;

皇帝问我：&ldo;穆仙可有说错？&rdo;

我垂首道：&ldo;穆仙姑姑所言，句句属实。&rdo;

皇帝道：&ldo;那你承认你对皇后不敬？&rdo;

我叹道：&ldo;微臣无礼，实是罪该万死。&rdo;

忽见玉枢提着杏色长裙从皇帝身后疾步而下，恳求道：&ldo;陛下您忘记了么？您从前常说妹妹是后宫之中最有礼的。她才回宫，奉命陪伴华阳公主，怎会无故对皇后娘娘不敬？请陛下听妹妹申辩。&rdo;说罢又推我道，&ldo;你快说，皇后娘娘究竟和你说了什么？&rdo;

我低头不语，只是拭泪。皇帝道：&ldo;朕准你申辩。&rdo;

我低低道：&ldo;启禀陛下，娘娘问了微臣几件旧年的往事，微臣应答不善，方才触怒娘娘。&rdo;

&ldo;往事？&rdo;皇帝长叹一声，&ldo;朕也知道她有些事放不下，竟还是来问你了。&rdo;

玉枢恍然大悟，嗵的一声跪在皇帝膝下，焦急道：&ldo;陛下，皇后娘娘定是拿从前问过臣妾的话，又问妹妹。臣妾无知，几番触怒皇后娘娘，皆因圣德宽宥，没有追责。如今妹妹也是如此，求陛下也像待臣妾一样，饶恕妹妹吧。&rdo;

颖妃亦跪下求情：&ldo;事出有因，请陛下饶恕朱大人。&rdo;

皇帝向太医道：&ldo;太医怎么说？&rdo;

那太医举袖擦了擦汗，哆嗦着双唇道：&ldo;皇后娘娘病势不可逆转，若将息及时，可稍延一两日。&rdo;

皇帝道：&ldo;一两日？&rdo;

那太医道：&ldo;正是。依微臣推测，皇后娘娘既有心结，必是想在大限来临前，了结此事，这才怒火攻心，耗尽了元气。&rdo;

皇帝向穆仙道：&ldo;你明知皇后已经不好，为什么不劝着？你不但不劝着，还躲了出去！皇后救治不及，这全是你的过错！&rdo;

穆仙叩头道：&ldo;奴婢罪该万死。&rdo;

皇帝冷冷道：&ldo;你自幼服侍皇后，她离不开你，你也离不开她。赐毒酒殉葬。&rdo;

穆仙安然无惧，伏地道：&ldo;奴婢叩谢圣恩。&rdo;

皇帝又向我道：&ldo;虽说皇后心结不解，可是你应对不善，罪责难逃。&rdo;转头向小内监道，&ldo;告诉掖庭属，朱氏免官，入掖庭狱省罪，非赦不得放出。&rdo;我亦跪地谢恩。玉枢焦痛不已，顿时哭出声来，她膝行上前，抱住皇帝的小腿泣道：&ldo;求陛下饶了妹妹吧。妹妹身子不好，怎么能在掖庭狱吃苦？这不是要了她的性命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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