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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第2页）

皇帝诧异道：&ldo;你怎么知道是河堤失修？&rdo;

我叹道：&ldo;洛阳士民上书告状，说洛阳河渠官贪污修堤的银子，致使水患。&rdo;

皇帝道：&ldo;朕从未见你提起。&rdo;

我垂首道：&ldo;微臣也是今早才看见的，尚未来得及禀报，请陛下恕罪。&rdo;

皇帝皱了皱眉，嫌恶道：&ldo;百官之中竟无一人奏报此事。&rdo;

我忙道：&ldo;时值盛夏，并无官员巡行天下，一时不知洛阳水患的真正原委，倒也不奇。何况官员上书不同百姓，轻重缓急、措辞口气都要仔细拿捏，难免会慢些，哪里比得了百姓们心直口快？&rdo;

皇帝道：&ldo;没有官员巡行，便不能知洛阳水患的真正原委？这便是说，自司隶校尉以下，都已经同流合污，所以洛阳的地方官才不上书回禀此事么？洛阳士民的奏疏中，是这样写的么？&rdo;

我叹道：&ldo;是……&rdo;

皇帝冷笑道：&ldo;好得很。洛阳百姓都成了鱼鳖，他们竟还拿水患攻击异己！&rdo;

我连忙起身下拜：&ldo;陛下息怒……&rdo;

皇帝叹息道：&ldo;幸而朕优容庶民上书，否则真要被百官蒙蔽了。&rdo;

我微微一笑，诚恳道：&ldo;所谓&lso;天子有诤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其天下&rso;[208]。陛下继太祖基业，奄有四海，百姓安居，蛮夷伏首，四境安宁，百业兴旺，实为有道明君。既是明君，何愁朝无诤臣？陛下静待些时日，定有台谏上书陈述此事。还请陛下宽心。&rdo;

皇帝稍稍释然：&ldo;也罢！那就给徐鲁一个官位，将弹劾李司政的奏疏留中。祥符瑞兆，多多益善；天灾异象，不可擅称。&rdo;

不可擅称么？那么陆皇后降礼下葬的罪名&ldo;灾眚兆庶&rdo;又从何而来？无非是准他用不准旁人用罢了。汗水已干，凉意袭上背心，我微微一颤，随口敷衍：&ldo;陛下英明。&rdo;

皇帝道：&ldo;今早朕看你的摘录中，说到京中有人竞相重金买你的画，这是怎么回事？&rdo;

我忙道：&ldo;回陛下。微臣虽然喜爱作画，但从未将画胡乱赠人，更没有拿出宫售卖。是有人临摹微臣的画作，欺骗买画之人。微臣早已向掖庭令李大人告发此人了。&rdo;

皇帝颇为意外：&ldo;既然已经查明，又何必写在摘录中告诉朕？&rdo;

我恭敬道：&ldo;微臣奉圣命检视百姓上书，自然知无不言，哪里能因为百姓状告微臣，便隐匿不报？&rdo;

皇帝道：&ldo;将那封奏疏和洛阳水患的一道拿来，朕要瞧瞧。&rdo;于是我亲自去小书房寻了两封奏疏出来。

皇帝一面展开，一面笑道：&ldo;其实朕信得过你，你便不回，朕也不会怪责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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