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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她惨然一笑：&ldo;这样重的伤，就算活下来，也只是个废人。&rdo;

苏摩默然‐‐的确，以她目下的情形，既便要强行救回、也需要耗费极大的力量。

&ldo;你有什么愿望?&rdo;他低下了头，聆听她微弱的话语。

&ldo;我的愿望?……&rdo;湘眼里露出遥远的回忆神色，喃喃，&ldo;有两个……一个，在寒洲死的时候，已经永远终结了……而另一个……另一个……是‐‐&rdo;

她忽然用力握紧了苏摩的手臂，独眼里露出雪亮的光，几乎恶狠狠地瞪着他，厉声：&ldo;海皇!你应该知道另一个是什么!‐‐我、我会在在天上，一直一直看着!别让我、别让我……不能瞑目!&rdo;

苏摩垂眼看着那张被毒泉毁坏的脸，眼里露出某种复杂的表情。

&ldo;好。&rdo;终于，他轻声道。

那个字一出口，他心里微微一沉，仿佛知道这个许诺后羁绊便会再多一层。

&ldo;那就好……我没有别的愿望了……&rdo;湘喃喃，心里一松，生命的气息也急速散去，&ldo;也许，我需要的是忏悔。那个空桑人的剑圣……她、她明明可以，咳咳，可以在最后一击里杀我……却没有……她是一个好空桑人……&rdo;

她苦笑起来，刚刚动摇的眼里乍然闪出冷厉的光，摇头：&ldo;不，我不忏悔!‐‐怪只怪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徒儿!&rdo;她断断续续地大笑，抓紧了苏摩的手，低声：&ldo;海皇……海皇，我虽杀不了那个破军少将，却、却……能让他比死更难受啊……那个冷血的杀人者也会哭呢。&rdo;

&ldo;破军?&rdo;苏摩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背后，似乎蕴含着一种强大的力量。

&ldo;海皇，您要小心破军少将，还有空桑人……&rdo;湘的声音渐渐轻如梦呓，&ldo;我、我该去寒洲那里了……我一生都在战斗……也、也该睡一会了。&rdo;

&ldo;睡吧。&rdo;苏摩眼里转过一线光，缓缓翻过手掌，印向她顶心，&ldo;谢谢你，湘。&rdo;

他的手心里凝聚了强烈的力量，可以在触及的一瞬间让这个鲛人毫无痛楚地解脱。

&ldo;苏摩，我们该走了。&rdo;忽然间，有一个声音传入了这个密闭的空间，清楚的透入，&ldo;半个时辰后，就是日月交替的时刻。&rdo;

苏摩蓦地一震，抬起头来。

墙壁上有一个影子慢慢凸了出来，那个白色的影子，竟然就这样穿过了铜浇铁铸的墙壁，走入了这个密室。一眼看到了倒在烛光下的鲛人女子，来人有些意外，微微愣了一下：&ldo;苏摩，你在做什么?&rdo;

白光匹练般掠过，格住他下击的手腕，她脱口低呼：&ldo;你要杀她?&rdo;

&ldo;你是……&rdo;躺在地下的湘抬起眼，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闯入者，陡然觉得眼熟，极力回忆，&ldo;你是空桑的……空桑的……白璎郡主?!&rdo;

她失声惊呼起来，不敢相信地望着。

百年前的种种传说，忽然间都回响在耳畔‐‐她努力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个空桑女子，仿佛在暗自想着什么，忽地伸出手，用力抓紧了苏摩：&ldo;海皇……海皇!您怎么还跟这个女人在一起!难道……难道您真的想和空桑人讲和?&rdo;

那只腐烂的手不停颤抖：&ldo;那些空桑人……那些空桑人全都是畜生!如果您要和他们、咳咳，他们同流合污……我决不会把如意珠交给您!&rdo;

&ldo;我不是白璎郡主。&rdo;穿墙前来的白衣女子叹了口气，走过来轻轻将手覆在她伤痕累累的躯体上，&ldo;你怎么了?我帮你看看。&rdo;

&ldo;不!&rdo;湘尖利地叫了起来，&ldo;滚开!别……别碰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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