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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烛人节2（第2页）
迟南沉默片刻摇摇头“没有，我就是看看睡了一路，头发乱了没有。”
叶常“…乱了我会帮你弄好。”他没忍住又笑了笑，露出小小虎牙。
这是迟南第一次注意到，这个男孩子生了一颗小虎牙，还挺好玩样子。
迟南很快就将视线移开，越过喷泉望向广场西面巨大石墙。
他眉头轻微皱了皱，朝石墙走去。
老于跟上他视线，咬着烟“怎么了？”
“墙上很多人影。”迟南走近，目光在叠满人影白墙上扫过。
周围这么亮，墙上映出人影很正常，可很显然，在窜动人影后，有一层影子是静止。
老于很快明白了迟南意思，忙回过头对众人说“大家先让一让，不要让影子投到墙上。”
广场上零零星星众人虽然一头雾水，但也知轻重利害，忙往四周散开，小心翼翼不让影子映在西面石墙上。
“果然，这些人影原本就在这，”老于神色微妙眯起眼睛，“你知道这让我想起什么吗？某个城市核辐射照片，但具体…”
老于摇摇头，学渣如他实在想不起来了。
“原子|弹爆炸后，事故地点很多建筑物墙上会出现‘鬼影’现象，”叶常解释说，“形成鬼影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原子|弹爆炸瞬间人立刻化作灰烬，然后在墙上留下了燃烧；还有种说法是光辐射有漂白性，爆炸光线一旦被人影和物体遮挡之后，就会在墙上永久留下影子。”
老于赞许看过来“高中果然是人类知识储备巅峰啊…”
可是这和烛人镇有什么关系呢？迟南想着，转向正在清理车子司机“烛人镇遭遇过核辐射吗？”
司机奇怪看了过来“核辐射？怎么可能！我们烛人镇居民从来都过着与世无争安宁生活，才不会发生这么可怕事。”
迟南又问“墙上这些影子是怎么弄上去？”
老司机停下手中活儿，自豪笑了“这是我们镇上除了巨人烛外最伟大、也最具有美感和想象力艺术作品了，多年前出自一个青年艺术家之手，他也是在烛人镇长大呢！”
“那位艺术家还在镇子上生活吗？”
“天妒英才，三十多年前已经因为一场重病过世了。”司机悲伤说。
所以只是艺术品吗？
迟南歪了歪脑袋，直接抬手朝墙面摸去，沿着墙上黑影轮廓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阵。
而公交车司机在不远处呆滞看着，没有上前一步阻止他触碰「伟大艺术品」举动。
老于困惑看着他一举一动“你在确认什么？”
迟南对着灯光看向刚摸了墙手指“我想看看它会不会掉色。”
手指上什么痕迹都没有。
嗯…不会掉色，可能不是画上去，或者不是这么轻易就能蹭掉颜料。
叶常很合时宜将刚才手帕递还过来“擦擦，有灰。”
“嗯。”手帕于是以这种方式物归原主…
老于是真很服这两个人，现在年轻人找线索都直接上手吗？
“可以冒昧问一下，这副伟大艺术作品用什么颜料吗？”迟南礼貌再次询问司机。
司机看向影子墙眼神满是敬仰“这是我们艺术家秘密，游客和志愿者只需要欣赏艺术作品美就好了，不需要了解这么多。”
“哦，好。”迟南知道问不出什么，于是闭了嘴。
“有时候，真相会破坏美感，不是吗？”
老司机突然低低笑了声，再没多言，转身回到他车子里。
迟南回头多看了几眼，发现空荡荡公交车里根本没了人影，而车头正幽幽点了根蜡烛，乍一看像坟头点燃香火。
把志愿者们从镇中接到志愿者宿舍，是一个蜡烛厂女工打扮nc。
从广场到宿舍不过十分钟步行距离，路上他们几乎被蜡烛包围了，一排排烛火燃烧到小路尽头，晃悠悠光把寂静小镇映得如同灵堂。
密密麻麻蜡烛看久了，容易让人产生一种比绝对黑暗更强烈不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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