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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芸笙似乎笑了一声:“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你先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在秦宗书老家。”
徐艺茹呼吸一滞。
“你有空来看看他吧。”许芸笙低语,“别忘了带一炷香。”
“你这是……什么意思?”徐艺茹的嗓音是极力压抑的平静。
“很抱歉我现在才跟你说这件事。事实是,你口中那位背信弃义薄情寡义的初恋,早在四年前,就因为骨癌去世了——对,就是和你分手后不久。”
“所以和你分手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他生病了,治不好了。”
“你在骗我!”徐艺茹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很遗憾我从来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许芸笙全身都在颤抖,牙齿上下磕碰着,她尽力蜷缩成一团,可半截身子都在雪里,越缩,不过越冷,“所以,徐艺茹,不要再恨他了。”
“恨一个深爱自己的人,又痛苦又可怜。”
徐艺茹无意识咬住手指,压住临到嘴边的哽咽:“我不信,你这女人有病啊,大过年的,跟我开这种玩笑!”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看看他。他还有个妹妹和奶奶,都是很好很淳朴的人,以前也听秦宗书提起过你,对你印象都很好,你来的话,她们会招待你的。”许芸笙垂眸,轻声道,“不过你千万记得,到时候也给我烧点钱。我也没什么亲人,你要不给我烧钱,我到了那个世界,身无分文,肯定要被欺负的。”
“你在哪里?”徐艺茹尖叫,“许芸笙你出什么事了?!”
她的手机突然被人夺走,徐艺茹慌张地抬头,就看到瞿瑾宸面色紧绷,捏着她的手机举到耳边,一字一顿:“许·芸·笙!”
电话那头静默了。
“是瑾宸啊。”好一会儿,许芸笙开口。
“你在哪里?”瞿瑾宸咬牙。
“在雪堆里。”许芸笙眨眼,眼眶似乎有温热的液体蠢蠢欲动。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哭了。
也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生死。
可是在听到瞿瑾宸声音的那一秒,她才发现,原来她还是怕的。
恐惧死亡,恐惧离开这个一点儿也不美好的世界。
“瞿瑾宸,你有没有一点点,曾经对我动心过呢?”
“不过其实也都不重要了。”许芸笙终究释怀,“毕竟我爱你,也就到此为止了。”
电话那头的呼吸突然急促,像是有人突然掐住了他的脖子,逼迫得他不得不张开嘴巴渴求空气。
看起来时间漫长,但其实不过瞬息之间。
手机被握在手中,在挂断的前一秒,仿佛还依稀听到他的吼声,问她在哪里。
在黑暗笼罩的那一刻,她终于落下泪来。
瞿瑾宸,我愿你过得好,从此以后,记得我也好,不记得也罢,横竖我们的联系就这一生。
爱你是一件这么累的事情,今生,我终于得以解脱。
本书完
——当然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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