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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的轮胎碾过家属院门口的积雪时,发出细碎的咯吱声。季洁推开车门,一股混着煤烟和饭菜香的热气扑面而来,其中最醒目的,是四楼飘来的韭菜味——婆婆总说,韭菜馅饺子得现调,放久了就出怪味,像极了公公藏在相机包里的过期胶卷。
“妈这嗓门,整栋楼的声控灯都得为她亮着。”杨震拎着证物袋的手指顿了顿,证物袋里的胶卷盒在塑料袋里轻轻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他侧耳听着楼道里的动静,四楼传来的争执声像被楼梯扶手串起来的珠子,滚得满楼道都是。“爸又跟那相机较上劲了,上周刚换的快门线,这周怕是又想拆镜头。”
季洁踩着台阶往上走,掌心贴在扶手上,漆皮剥落的地方露出底下的木头,带着点被无数只手摩挲过的温热。四楼平台的窗玻璃蒙着层薄冰,杨父正背对着他们蹲在窗台下,银灰色的相机被他举在眼前,镜头对准楼外那堆被孩子们踩得歪歪扭扭的雪。他佝偻的脊背在褪色的蓝布衫里微微起伏,像株被秋霜压弯的向日葵。
“爸,您这是给雪堆拍证件照呢?”季洁放轻脚步,生怕惊飞了这画面里的安稳。
杨父的肩膀猛地一耸,相机差点从手里滑下去。他转过身时,鼻梁上的老花镜滑到了鼻尖,镜片后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像藏着两星炭火。“回来啦?”他把相机往怀里拢了拢,像护着只刚出壳的雏鸟,“前儿修相机的老王头说,这快门得多练练,不然拍红枫还是要糊。你看这雪堆,被太阳晒得边缘发虚,多像那年植物园里被风吹动的红枫叶子?”
季洁凑过去看,窗台上的搪瓷杯里,胖大海泡得发胀,像朵半开的玉兰花,杯沿结着的茶垢圈,是婆婆用丝瓜瓤擦了又擦也没去掉的印记。相机的棕色皮套在边角处补了块深褐色的皮子,针脚歪歪扭扭地爬着,像婆婆纳鞋底时没扯直的线。“胶卷冲出来了。”她从内兜掏出个牛皮纸袋,倒出一沓照片,“您看,这张拍妈包饺子的,连面粉粒都清楚。”
杨父的手指在照片上轻轻摩挲,像抚摸婴儿的脸颊。当指尖滑过杨母系歪的枣红色围巾时,他突然嘿嘿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挤成了朵菊花:“你妈那天非说我脖子上的灰围巾像块抹布,抢着把她的红围巾给我围,结果自己的围巾一头长一头短,被楼下老李笑话了半天。”他翻到最后一张,眉头轻轻蹙了下,“可惜红枫那张还是糊了,本来想放大了挂客厅,给你们当念想。”
“开春再去拍就是了。”杨震把密封袋递过去,袋里的胶卷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银辉,“技术科的小刘说,这相机里还藏着截没曝光的胶卷,您看看能不能修修,等雪化了,咱们全家去植物园补拍。”
杨父捏着胶卷的手抖了下,突然"咦"了声:“这不是去年秋天卡壳的那卷吗?当时以为废了,没舍得扔,藏在相机底盒里了。”他像想起什么要紧事,拎着相机往屋里跑,蓝布衫的下摆扫过楼梯扶手,“快进屋,你妈包的荠菜饺子该下锅了,说你们俩这阵子办案子累,得用热汤补补。”
厨房的玻璃窗蒙着层厚厚的白雾,把窗外的天色晕染成一片温柔的乳白。杨母正站在灶台前,左手扶着锅沿,右手拿着长柄勺搅饺子,蓝布围裙上沾着星星点点的面粉,像落了场微型的雪。“小洁快来帮我端盘子,”她头也不回,声音裹着水汽飘过来,“老杨刚才还跟我显摆,说你冲的照片比影楼师傅拍的还好,要拿去给对门老李瞧瞧,让他知道咱儿媳妇儿不光会抓坏人,摆弄相机也是一把好手。”
季洁刚拿起青花陶瓷盘,就瞥见案板边放着个樟木箱,箱盖敞着,露出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旧毛衣。最上面压着块用松节油泡过的布条,那是杨父擦镜头用的,气味混着饺子的鲜香,在屋里漫开,像把时光泡成了杯温茶。“妈,您又翻这箱子了?”
“这不头场雪下过,天说冷就冷了嘛。”杨母舀起一勺饺子,白胖的饺子在沸水里打了个旋,像群调皮的鱼,“找件厚毛衣给你爸穿,他那犟脾气,总说自己抗冻,上周遛弯回来就咳嗽,差点冻感冒。”她突然把声音压得低低的,长柄勺在锅里轻轻磕了下,“对了,今天林燕那案子……结了?我听楼下张婶说,河湾那边拉起警戒线了。”
杨震正往餐桌上摆碗筷,瓷碗碰撞的脆响突然顿住。“结了,凶手抓到了。”他没多说,夹了个鼓鼓囊囊的饺子放进季洁碗里,筷子尖沾着的汤汁滴在桌上,“尝尝,妈特意放了你爱吃的虾皮,鲜着呢。”
季洁咬了口饺子,荠菜的清香混着滚烫的汤汁在舌尖炸开。窗外的雪已经化了大半,屋檐下的冰棱正在滴水,水珠砸在窗台上,晕开小小的水痕,像谁在玻璃上点了串省略号。她突然想起林燕发间别着的那片枫叶标本,想起苗圃大棚里散落的苜蓿籽,想起超市小票上印着的"荠菜馅"三个字——原来有些味道,早就悄悄藏在了生活的褶皱里,等着某个瞬间突然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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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杨父从里屋出来,怀里抱着本相册,封面上的红色漆皮已经磨出了白边,像块被岁月吻过的朱砂,“今天整理箱子,翻出这个来。”他把相册放在餐桌上,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就跳出张黑白照片:季洁和杨震穿着崭新的警服,站在市局门口的雪松旁,表情严肃得像两尊蜡像,肩膀却紧紧挨着。
“这张是你们刚入警队那天拍的吧?”杨母凑过来看,热气在她的老花镜上蒙了层雾,“小洁那天还跟我犟,说警服比婚纱好看,穿在身上踏实。”
季洁的指尖划过照片上的自己,那时的头发刚及耳垂,眼角还没有被熬夜熬出来的细纹。杨震站在她旁边,肩膀挺得像块门板,左手偷偷攥着她的衣角,那点小动作被镜头忠实地记了下来。“那天您非让我们穿着警服拍,说这样往后出任务,看着照片就能想起家里有人等着。”
“本来就该心里装着念想。”杨父翻到最后一页,是张褪色的彩色照片:父母坐在藤椅上,她和杨震站在身后,背景是植物园的红枫林,枫叶红得像团跳动的火,把每个人的脸颊都映得暖暖的。“干你们这行,就得心里亮堂,跟这相机一个理——镜头得擦干净,快门得定准,不然拍出来的东西糊里糊涂,自己瞧着都闹心。”
饺子吃完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沉了下来,楼道里的灯亮了,把窗户映成块橘黄色的玻璃。杨母在厨房洗碗,水流哗哗地响,夹杂着她哼的评剧调子,《花为媒》里的那段"报花名",被她唱得带着点饺子汤的暖意。杨父在客厅钉钉子,要把母亲系围巾那张照片挂起来,红绳在钉子上绕了三圈,歪了三次才摆正,像在给照片系安全带。
“明天我再去趟照相馆,”季洁看着照片里婆婆笑弯的眼睛,“把全家福也冲出来,正好能插进这相册的最后一页。”
杨震正帮着收拾餐桌,闻言笑了:“不如等开春拍了红枫,一起冲成大的,挂在客厅正中间,让爸天天对着红枫练镜头。”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八点,“该回队里了,老郑说今晚有个案情分析会。”
下楼时,杨父突然追了出来,手里举着那台银灰色的相机,皮套上的补丁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这个你们拿着,”他把相机塞进季洁手里,掌心的温度透过皮革传过来,“胶卷我看了,还能拍几张。下次出任务,要是路过有红枫的地方,帮我拍两张——我听老王头说,南边的枫叶比咱们这儿的红,像泼了朱砂似的。”
季洁握着相机站在楼梯口,皮套上的温度顺着掌心往胳膊上爬,像条暖暖的小蛇。楼道里的灯忽明忽暗,杨父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贴在斑驳的墙壁上,像幅没干透的水墨画。“爸,您回去吧,天凉。”
“哎,哎。”杨父应着,却没动,直到警车开出家属院大门,季洁从后视镜里看过去,还能看见那个佝偻的身影站在楼道口,像棵守着家的老槐树。
警车驶上主干道,路灯的光晕在车窗上明明灭灭。季洁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突然把相机举了起来,对着夜空按了下快门。"咔嗒"一声轻响,清脆得像初春冰面裂开的声音,像极了杨父修了三年的快门声。
车窗外,月亮终于从云层里钻了出来,清辉洒在路边残留的积雪上,像撒了层碎银。季洁想起灶台上还温着的饺子汤,想起相册里那张被岁月磨得发虚的全家福,想起杨父补了又补的相机套——那些藏在时光里的细节,就像老相机里的胶卷,总要等合适的光,才能显影出最清晰的模样。而那些没能说出口的惦念,早就在日复一日的烟火气里,酿成了灶台上的余温,不炽烈,却足够暖透漫长的岁月。
她轻轻拉上包的拉链,相机的轮廓隔着布料硌在掌心,像块揣了多年的暖玉。警笛声在远处隐约响起,又渐渐淡去,而此刻车厢里的寂静,却比任何声音都更让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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