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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热情招待下,路巡喝了不少的臭袜子酒,他似乎不懂得拒绝人,或者说,不懂得该如何拒绝这些淳朴的热情,况且他们还是周行朗的家人。
而且爷爷说,这个酒他珍藏了十几年了,只招待最重要的客人,来了人就给他们小小的酒杯,就分一两杯,绝不多给。
那杯子很小,路巡手大,端着酒杯就像是捏着个儿童玩具似的。
他喝得整个人都热起来,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的高领毛衣,一张脸醉得坨红,眼睛却显得明亮。
路巡大概是喝醉了,手放在桌子底下,轻轻地摸了摸周行朗的手,扭头看他时,目光很热。
周行朗适时叫了停:“好了,都别喝了,爷爷,你的酒这么宝贝,可别今天一口气喝完了。”
爷爷看向一夜之间少了一半的百毒不侵酒,一下醒悟,站起来道:“不喝了不喝了,老头子要睡觉了……”
周庆元已经喝醉了,趴在桌上说些听不懂的话,周天跃喊他爸起来,然后连拖带抱的把人弄上楼了。
周行朗轻轻拉了拉路巡的袖子:“路哥,你还清醒吗?”
路巡侧头看着他,双目亮得像朝露,点了点头:“行朗……”他凑过来,好像要亲人一样,周行朗躲开了,“那你还能自己走路吗?上去洗个澡,你身上一股酒味儿。”
他怀疑这个臭袜子酒,酒精度数得堪比原浆酒吧,周行朗其实也想尝尝看,但一来他是有胃病,吃过这个亏,不敢,而来路巡说味道像臭袜子,他就不乐意尝了。
但心底到底有点好奇,他端起路巡几乎空掉的酒杯,试探性地伸出舌尖,沾了一下杯口,立刻蹙眉,呸了两声。
“什么味儿啊!”
路巡就笑了起来。
“不许笑,”周行朗瞪起眼睛,“你上去漱口、洗澡,不然……不然我不跟你睡一张床了。”
这句话很有效。“我洗。”
路巡点头,有些不稳地站起,周行朗伸手搀扶了下:“你自己能行吧?”
路巡再次点头:“我没醉。”
他认为自己是有一点点醉,但是醉得不厉害,起码能分辨出眼前的人是周行朗,是他所爱的人。
他步伐很晃,东倒西歪的,上楼梯差点跌倒,周行朗怕他摔了,连忙去扶。
就这么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几乎是半搂着,把路巡弄到了床上,接着翻找出他的睡衣,又用力把床上瘫软的路巡抓起来:“一、二、三走!上去洗澡。”
天台那个浴室是新修的,有暖风机,还有太阳能热水器,浴室环境倒是很好,淋浴器是大牌子,跟城里没区别。
好容易把路巡拽到顶楼的浴室里,周行朗开始剥他的衣服,路巡几乎是趴在他身上,呼出一口浓郁的酒气:“宝宝,我爱你。”
周行朗正在给他脱毛衣,闻言抬头。
路巡睁着迷离的双眼,热气熏在周行朗脸上,周行朗受不住了,先给他找出电动牙刷,挤了牙膏塞他嘴里,一手托着他的下巴,一手帮他漱口。
“咕噜咕噜……”从路巡嘴角涌出了牙膏沫。
周行朗连忙用手去接,然后用纸擦,他不是没照顾过酒鬼,他爸包工头,经常跟人应酬、喝酒,喝得烂醉回家就给周行朗发钱,问他:“爱不爱爸爸?说爱,就给你红包。”
周行朗说一句爱,周庆松就给他一百块,还要唱歌给周行朗听。
话多得不得了。
可是路巡不一样,他话少很多,嘴里反复就是一句。
“宝宝,我爱你。”
周行朗听得心惊肉跳,很不好意思,多听几次还是觉得不自在:“你小声一点啊。”
好容易帮他脱了毛衣,清理了嘴里的牙膏沫子,周行朗开始扒他的裤子:“别动啊,给你洗澡。”
路巡两条腿伸长,是一个特别放松、无害的状态,扒了一点,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扒不下来了。
周行朗以为是拉链没拉到底,伸手去碰,一下就被烫到了。
“百毒不侵”酒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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