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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行没再说什么,他踩到凳子上,站稳了,伸手去够灯泡。
卫生间里只有手机手电筒的光亮,朝上扩散出一圈光晕。
宴好看江暮行的脚,穿的黑色棉袜子,袜筒藏在裤腿里,再往上是修长有力的腿,他直直地盯着看。
几个瞬息之后,宴好眨了下眼睛,一滴汗珠颤动着从睫毛上掉下来,他伸手一抹,下一秒就像个变态一样一点点凑近,隔着校服裤,虚虚地用鼻尖蹭了蹭江暮行的腿。
宴好的心脏扑通扑通疯跳,声音太响了,有些耳鸣,他咳嗽两声清清嗓子,让自己看起来自然点:“班长,你连这个都会啊。”
江暮行居高临下地看过来。
宴好没敢仰头,装作没有察觉地扶着凳子。
头顶的目光很快就撤回了,宴好后心潮湿一片。
江暮行把坏灯泡拧下来:“拿一下。”
递下去之前,用掌心抹掉了灯泡上面的灰尘。
宴好接住灯泡放水池边,把新的给他,继续扶凳子。
江暮行换好了:“你把灯打开。”
宴好用手臂擦掉蹭一下刘海:“开关在哪?”
江暮行眼神示意他看:“门边。”
宴好摸索到开关,按下去,视野里瞬间亮堂起来。
卫生间完完整整暴露在他眼前。
漱口杯,牙刷毛巾等生活用品都是一人份。
宴好眼里露出几分古怪,说起来从进门到现在,他并没有看到江暮行父母的痕迹。
江暮行跳下来:“马桶的水箱有点问题,这边有根绳子。”
手指指一处:“拽一下就能放水。”
宴好回过神来,捉住挂在抽水箱边的灰色尼龙绳子,试着往下一拉,哗啦水声就响了。
江暮行抿直薄唇,俯视他的表情变化,听他诧异地说了句:“这个好神奇啊。”
“……”
——
之后江暮行又把阳台的灯泡换了。
宴好看角落里的芦荟跟常青藤,长得都好好,不像他,仙人球都养不活。
瞧见了什么,宴好的眼睛猛地一睁:“班长,你夏天不关纱窗?”
江暮行看了眼,眉头一皱:“忘了。”
宴好嘟囔:“……这都能忘。”
难怪家里那么多蚊子。
江暮行平时很严谨一人,今晚不知道怎么了,又丢魂又疏忽大意。
“班长,蚊子多了没法睡。”宴好说,“干脆去我那吧。”
江暮行把纱窗关上,不在意道:“点根蚊香就行。”
宴好闻言,只能作罢。
江暮行回了客厅。
宴好走在后面,发现客厅的墙上有钉子钉过的洞眼,曾经挂过照片,后来就拿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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