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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多伦湾闪电奇袭战六（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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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大人！快！帮我看看团长！他中毒了！”一回到飞船上面，戈尔加就大喊道。

克莱尔走了过来，从精疲力尽的戈尔加手里接过陆佟，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先是皱了皱眉，然后对戈尔加说：“你先出去吧，我这就为他治疗。”

“谢了！”戈尔加抱拳，也不多说，立即转头跑出了房间，指挥着剩余的金袍子进行防御。

“米切斯，你也带你的人出去协助他们吧。记住，防御就好，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可发动大型魔法攻击。”克莱尔对身后的魔法师们说道。

“遵命，克莱尔大人。”几名魔法师也走出了船舱。

克莱尔合上了房门，然后走过去，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陆佟。

“喝了吧，喝了会好过一点。”克莱尔说。

陆佟呆呆地看了看手上的酒杯，愣了片刻后，猛地一口灌下。

他呛得咳了几声，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被辣的生疼。

“我加了一点自己特制的清醒药。”克莱尔淡淡地说：“现在感觉好了么？”

陆佟弯着腰，将头埋在下面，额发垂下遮住了脸庞。

片刻的寂静。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突然低声说。

克莱尔喝了一口酒，沉默。

“雷柏公爵宁愿死，也不愿意向我投降。他的部队亲眼看见我杀了他，现在他们想的，都是要杀了我替他报仇！”陆佟说：“我失败了。”

克莱尔盯着他：“在厄尔第九层时，即使单独面对那么多的怪物你都没有胆怯过。现在却为什么在发抖呢？”

“那是因为它们是怪物而不是人！”

“不，你在说谎。你害怕的既不是你的敌人，也不是‘杀人’本身这件事情。你云无心多强大啊？全人类国就没有几个人是你的对手，就算是比这多好几倍的人也拿你毫无办法，你又怎么可能害怕到发抖呢？同样的，这也不是你第一次杀人了，你是真正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战士’，你跟那些从未见过血的家伙不一样，因为你根本无惧死亡。”

陆佟抱着头，一脸绝望的死灰。

克莱尔俯身过来，搂住他的脑袋，叹了一口气，说：“那位公爵击败了你，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你才第一次上战场，你才第一次领兵打仗，而别人在这方面所拥有的经验和知识是你所不能比拟的。他找到了你的弱点，他给予了你最致命的打击。你太年轻了，也太偏执，并且更重要的是，你那么害怕失败。”

“失败……”陆佟瞳孔轻晃，“可我没想过会这样……我没想过……我会失败……”

“那不就对了？”克莱尔说：“不用猜都知道，你想让那位公爵大人乖乖地将他手上的兵力交给你、并允诺给了他你所理解的‘和平’吧？你认为自己派兵包围了他的城堡，你认为自己已经‘将军’了、对方就会乖乖向你投降。可战争远没有这么简单啊，陆佟，这不是游戏，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有的人会把名誉和尊严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得多。”

克莱尔端起陆佟的脸，让他直视自己的瞳孔，认真地说：“不要将战争看作一场游戏，更不要妄图用和平的手段去化解争端。战争没有正义，也没有对错，你认为的和平，在他人眼里可以视为挑衅甚至侮辱。凡位高权重者，哪个不是满手血污？如果你没有做好成为恶徒的准备，那听我一句劝，现在就退出这场战争吧！趁一切还来得及！”

“我……”陆佟犹豫着，避过眼去。他突然想起了死去的艾达，还有亚里桑、兰德里、戴尔蒙公子、雷耶斯管家、晚夜香夫人……这一路走来，他已经踏入了这场帝国的权力争斗之中，他也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但他突然惊恐地发现，他所谓的准备都是建立在自己“胜利”的基础之上，如果失败，他自己包括身边的这些人说不定都会死去，克莱尔、戈尔加、小骆驼、布朗德骑士……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害怕了，他自己不怕死，但他怕身边的这些人因为自己而死。克莱尔说的很对，他害怕的正是‘失败’本身，因为在这之前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而当雷柏公爵击垮他的心理防线、将这个命题抛在他的面前时，他脆弱得像个孩子。

“告诉我，我该怎样做才能补救这样的局面？”他问克莱尔。

克莱尔愣了愣，突然笑了：“还是我所熟悉的、那个固执到家的家伙啊。说真的，哪怕就一次、一次你都没想过要回头吗？”

“我无法回头。”陆佟摇头：“从我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注定只能一路往前走。”

“那好吧。”克莱尔叹了口气：“你杀了雷柏公爵，那就成为了整个莱特郡的公敌，甚至城里的小孩子都恨不得要拿石头砸死你，更何况那些发誓效忠拉米尔家族的战士呢？”

“以我来看，最好的做法是将他们全杀了，只有死人才不会对你构成任何的威胁。况且杀了这些人后，你的名字将迅速在北境传播开来，大家都会畏惧你，这样子你再去征服下一个领主之时，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克莱尔取出自己的药瓶，微笑着说。

“不行！”陆佟立刻拒绝：“我们的目的是征服而不是屠杀！”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克莱尔收回药瓶，拿出另一个药瓶，笑了笑：“你可以继续践行你的正义之道，直到你为这个世界做出正确的改变。但在此过程中，有些脏活，必须得有人替你做才行。”

“你……”陆佟瞪着她。

“别担心，这种药剂名为‘灰死病’，不致命，但足以让人感到痛苦。”克莱尔盯着陆佟的眼睛：“抉择吧，陆佟，要么做好成为恶人的觉悟，要么放弃自己改变世界的想法。”

陆佟低头，咬牙：“这样子的话我跟夏洛特公爵有何区别？靠恐惧维持的统治，不就是现在这个世界的样子吗？那我做这一切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没有意义的成功，好过没有意义的失败。”克莱尔低声说，目光深沉。

良久的沉默，克莱尔的目光让陆佟感觉有些压抑，更多的则是——苦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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