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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过了四天，终于到了莽州地界，衙役终于不再捆绑阿离，阿离也不再挣扎，田胜毕竟是个11岁的孩子，逐渐忘了哲瓦，一会逗阿离说话，一会唱歌，一会骂阿离是个哑巴，说她是山里的土人、蛮子，但阿离充耳不闻，让田胜很是没趣，说：&ldo;你嘴巴长来只会吃饭呀？连句话也不会说！&rdo;

莽州以汉人为多，比土石繁华，沿途的小镇也到处酒肆茶楼林立，饭菜飘香。这天中午大家吃过饭，田胜又开始嚷嚷，虽然临走时知县再三嘱咐不能中途停留，但考虑今天晚上就到达州府了，衙役们终于决定让洪春看守阿离，其余人上街溜达一圈再走。

洪春是个五大三粗的妇人，坐在饭店门口的马车上，见大家都去逛街了，埋怨阿离说：&ldo;你个小哑巴，就为看守你，连累我哪里都去不成。&rdo;不停东张西望，看那些妇人姑娘的穿戴头饰，想着到了莽州，给女儿买个什么回去好。

出了半天神，一转头发现不见了阿离，吃惊之下，大喊出声：&ldo;阿离！哪里去了？&rdo;喊了几声，想起她是哑巴，又气又急，说：&ldo;你个死哑巴！还不快出来，等我找到看我怎么收拾你！&rdo;一边骂一边寻找，旁边一个铺子老板娘说：&ldo;那小女娃是你什么人啊？我看她往那个方向去了，刚走过去。&rdo;

洪春忙跟着那方向追过去，远远地看见阿离正站在街角，彷佛正犹豫着往哪里走，几大步追过去抓住，劈面就是两巴掌，说：&ldo;你个死哑巴！看你不声不响的，居然敢跑！看我不打死你！&rdo;又在她背上猛拍了几下，拖着她就往后走。路人惊疑驻足，指指点点。

洪春将阿离摔到马车上，看着阿离白嫩的脸上几个红红的手指印，恶狠狠地说：&ldo;死娃子！再敢跑我就出脱你！&rdo;阿离并不哭泣，只是盯着她看了阵，然后盘起双腿，将两脚环碰撞着，发出一阵&ldo;叮咛咛&rdo;的清脆响声，伸手不知怎样一拧，两个银质小球就旋了下来，放手里抚摸着。

洪春不知阿离在搞什么鬼，又恶狠狠地威胁几句，见旁边有人指点自己，不再说话。过一会，感觉一只小手在自己面前晃动，一看正是阿离，&ldo;啪&rdo;地将她手拍开，说：&ldo;死娃子你今天欠打？&rdo;举起手又要打，却见阿离望着自己，轻轻说：&ldo;克拉姆山神，请你赐予我灵力，惩戒这个丑陋的灵魂吧。&rdo;

&ldo;你说什么？&rdo;见阿离忽然开口说话，洪春很惊奇，阿离又将手伸向洪春额头，说：&ldo;你是个满身罪恶的人，不应该再留存于世。&rdo;手指触摸下来，经过眉心、鼻孔，达到唇部，洪春感觉那小手冰冷而柔软，如蛇一般在脸上滑动。

洪春终于忍耐不住，又是几巴掌猛拍过去，说：&ldo;死娃子明明会说话，居然装哑巴！&rdo;巴掌扇在阿离的脸上，又留下新的指印。还要继续打，见阿离清亮的眼睛直射过来，冷冷地看着她，不由愣住，将手缓缓放下，想开口骂，突然一阵烦恶涌上来，只好将身子靠在马车上。

阿离看着洪春呼吸渐渐变粗，慢吞吞从马车上下来，走向街角。洪春起身想要追赶，才走两步，忽然一阵头昏心慌，摔倒在地，一丝黑血，从鼻孔慢慢浸出来。努力挣开眼睛，看着阿离渐渐模糊的身影，想起她刚才触摸自己的神情，恐惧在刹那间袭上心头。

等到四个衙役带着田胜兴高采烈地回到马车，见旁边围了一大群人嗡嗡议论着，忙走过去一看，阿离不知去向，洪春面色乌黑倒在马车旁边，鼻孔里两条黑血已经停止了流动，圆睁的双眼满是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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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衙役惊怒之下，忙询问众人。众人纷纷摇头：&ldo;不知道，刚才没注意。&rdo;&ldo;好像见这女的在追打那女娃，后来就倒在这里了。&rdo;&ldo;没看见那女娃。&rdo;&ldo;你们是什么人啊？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rdo;

……

饭馆掌柜大声嚷：&ldo;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死人不能摆在这里，得马上给我拖走！&rdo;

衙役没奈何，只得将洪春放在马车上，拖着离开小镇，找了个偏僻荒野之处，匆匆掘土掩埋了事。想到押送的人不见了，还陪了个人进去，站那里面面相觑，不知该继续前往莽州，还是回到镇上。

一衙役说：&ldo;不如回转镇上，悄悄打听阿离的去向，看有没消息。&rdo;大家点头，田胜想起洪春的死，心中惧怕，哭嚷：&ldo;不回去！我要去姑父家！那阿离肯定是哲瓦悄悄跟来抢回去了，我们不要那小哑巴了。&rdo;一衙役说：&ldo;天已经晚了，到莽州也是后半夜，还是先回转镇上，探听下消息的好。&rdo;

又对田胜哄了半天，回转镇上，找客栈住下。小镇不大，就这一家客栈，所以发生的新闻很快就传了开来，客人和伙计都在谈论洪春的死，有人猜测那胖女人是那女娃的后娘，才那么凶狠地打她，有人说可能是几个人贩子，有人说是犯人之女。

衙役听得没有头绪，留下两个照顾公子，两个趁着夜色来到白天那饭馆。伙计已经忘了几人的模样，热情地把他们让到一张桌子上，刚坐下，就听到熟悉的孩子声音：&ldo;那女娃穿什么衣服的？&rdo;衙役吃惊之下望过去，角落一张桌子上，坐着几个汉人装束的男人，和一个小孩，正是扎罗龙怀他们，刚才问话的正是哲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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