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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3页）

时光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常晓春见时光不能动了，立刻在屋子里翻找大门钥匙。房间里，台灯下，甚至地毯下面，都没有。

她怀疑时光把钥匙放在身边。时光已完全失去识意，她在他身上翻找，手在他胸前摸到什么，她拉开他的衣领。

他居然把钥匙和他视之如命的十字架挂在一起。

常晓春取下钥匙，把十字架为他戴上去，她跑到门边试了一下，门果然开了。

出去之前，她想把时光抬去客厅的沙发以免他着凉。可是他太重了，她实在搬不动。拿了被子裹在他身上，她看着他孩子般安然沉睡的脸，心头一酸，眼泪滴在他的脸上。

一年前她曾经来他家帮他过生日，那回她发现他冰箱里储存着很多药。其中就有安非他命，强裂的安眠药。刚才她拿果汁时看到，顺手藏了一瓶，趁他煮面的时候捣碎了几片，又趁他给她倒水的时候放进他碗里。

她不知道五片安非他命的效果有多久，不敢多停留，她收起眼泪，奔出门外。

整个身体都被逃跑的本能主宰，她不要被困住，不要被强迫带往遥远的异乡。妈妈不在了，她不知道这座城市她还能依靠谁。

脑子里闪过的一个名字是高飞。常晓春找到路边公用电话亭想给他打电话，却发现自己身无分文。

不能等，她一直往前跑，跑回自己的家，门锁了她发现她又没带钥匙。越忙乱越是出错，她敲自己的头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不能躲在家里，时光醒来之后第一个要找的就是这里。继续跑，跑得越远越好，找个地方躲三天，她不信到了第三天时光不上飞机。

跑跑停停，常晓春跑到高速路边上。那正是她曾经在大年三十晚上带着烟花来过的地方。此刻想起当时的心情，恍若隔世。

再跑远一点就到高飞家了，她想她可以去躲一躲。

不断有车超过她，强大的不安全感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她很想有辆车能停下来赶快载她去安全的地方。

在她弯腰喘气的时候，一辆车停在她身旁。车窗缓缓放下，时光垂着眼睛冷冷看她。

&ldo;啊‐‐&rdo;她惊叫起来，后退两步，不敢相信。

她往相反的方向跑，时光开车追来。车子像是被他操控的活物，无论她怎么逃，他都有办法拦住她。筋疲力尽，她的肺被吸进的风刺疼，跪在飞扬的尘中咳嗽。

时光从车上下来，一只手把她提起来塞进副驾驶的位置。她想咬他的手，被他捏住下巴。他像个行尸走肉的空壳，眼睛没有焦聚，嘴里发出危险的警告：&ldo;你逃不了。&rdo;

冰冷的手铐把她的手和车门把手铐在一起。时光坐进车里，发动引擎。

意识到自己暂时没有逃脱的机会，常晓春停下挣扎，奇怪地问：&ldo;安非他命对你没有用？&rdo;

他笑了一下：&ldo;有用。&rdo;

&ldo;那你怎么…&rdo;

他又笑了一下，闯过一个红灯。

车内很安静，但是常晓春从车外不停地被甩在身后的车判断，现在他们的车速一定非常的快。心中害怕，她说：&ldo;你开慢点儿。&rdo;

时光用力闭上眼睛，再用力睁开，努力稳住自己。车速慢了一点儿下来，又一个红灯被闯过。

她探头去看显示屏，车速竟然已达100迈。目光移到方向盘，她看到暗红色的液体凝固在黑色的皮革上。

&ldo;你的手！&rdo;

他抬起掌心，用力向仪表台上撞，他的手掌有两道深长的刀伤，撞击之下，凝结的伤口又溢出血。

&ldo;你居然…&rdo;

他居然用自残来让自己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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