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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表扬她们一番之后，辅导员单独把常晓春叫过去说：&ldo;咱们这次请了几个医院的院长过来看表演，一附院的何锦如院长对你很感兴趣，想叫你出去聊聊天。&rdo;

&ldo;聊天？&rdo;常晓春觉得事有蹊跷，问，&ldo;聊什么天？&rdo;

辅导员白她一眼：&ldo;肯定是赏识你呗，你好好儿跟她聊，争取毕业了就在她那儿工作。&rdo;

半推半就地，常晓春跟辅导来到接待室外面。辅导员走了，让她自己进去。

她推开接待室的门，一个四五十岁，短发，衣着端庄的女人坐在椅子上看报纸。

她叫一声：&ldo;何院长好。&rdo;

院长抬头看她，手里的报纸出沙沙的响声。

&ldo;你是常晓春？&rdo;院长站起来，想走上来又不敢走上来的样子。

常晓春先惊讶再点头，说：&ldo;你认识我爸爸？&rdo;

院长没搭话，转过身把头发一遍一遍夹到耳后，很久才转过来，拉住她的手说：&ldo;我这么说，你可能不信。&rdo;她犹豫了一下，告诉她，&ldo;我是你妈妈。&rdo;

&ldo;妈妈？&rdo;常晓春重得了一遍这个生疏了的词，不敢置信地问，&ldo;你是我妈妈？&rdo;

院长含着泪点头：&ldo;刚刚看你在台上唱歌，我就知道你是我女儿。太像我年轻的时候了。&rdo;

仿佛过了半生那么久，常晓春才终于相信她有妈妈了。

她曾经想过，找到亲生父母的那天，她一定要大声质问他们，为什么抛下她，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找她。可是事到临头，她除了哭，就是抱住她的妈妈，感觉一下面前的人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

相认的过程既喜悦又伤感。眼泪哭罢，她做不到质问，只是平静地问她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来找她？

何锦如说，她改嫁的丈夫是政府的人，他不想因为妻子的过去影响自己的政治前途。

她又问：&ldo;爸爸呢？&rdo;

何锦如又再哭起来。

原来，她的爸爸找到了她的妈妈，威胁她跟他回家，争吵中，爸爸跌出马路，被车撞死了。

何锦如带她去给爸爸上坟。上坟回来之后，她再没找过何锦如，比不想去质问她为什么。何锦如来找她，她只当不认识她。

为了自己的人生，抛弃了他们父女。为了不受牵连，把爸爸隐姓埋名地葬了，连她这个女儿都不通知。

她不知道如何叫这样的人为妈妈。

学校里，没有人知道连生活费都要自己赚的常晓春忽然有一天成了一附院院长的女儿。她的日子照常过，只是每年过节过生日，都会收到神秘礼物，手机、笔记本电脑、昂贵的首饰……过一段时间，银行卡里又莫名其妙地多聘大笔钱。

她提着满兜的礼物，带着银行卡去附找何锦如，把礼物扔到她办公桌上说：&ldo;我不需要你的东西。&rdo;

何锦如在满桌的礼物里拣了拣，拿出一台粉红色的数码相机说：&ldo;只有这个是我送的，还是小右那孩子帮我选的。其他的可跟我没关系。&rdo;

&ldo;跟你没关系那是谁送的？&rdo;她在何锦如的办公室里烦恼起来。

何锦如慈爱地笑笑：&ldo;八成是哪个追你的男孩子吧。&rdo;

常晓春想难道是时光？可是这些礼物每次都是一开门就放在她们寝室门口了，如果是时光，他怎么做到的，难不成他就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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