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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杜屹北已然步步紧逼：&ldo;想好了吗？想好了就说吧，你要是不说这句话，我就当作你同意做我女朋友，我给你十秒钟时间，十、九、八、七、六……&rdo;

许莘觉得自己的头又剧烈地疼起来。

她有点生气地站起来，站得太急还晃了一下。杜屹北急忙往前迈一步，嘴里都没耽误说&ldo;五&rdo;，这让许莘更加愤怒了，她一把拨开他的手臂，伸手指着他，可是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ldo;四、三……&rdo;杜屹北的眼睛里渐渐盛满了笑意，这笑容晃得许莘怒火中烧，心想自己还能被这么个小大夫给迷惑了吗？他居然还玩倒计时？

&ldo;杜‐‐&rdo;许莘一句话刚开了个头，杜屹北已经飞快地喊完&ldo;二、一&rdo;，伸手一把将许莘揽在怀里。许莘撞过去的瞬间觉得自己的缺氧症状更加明显了一些，眼前晃着的都是杜屹北那张憋笑的脸。只听见他用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说：&ldo;好了好了，时间已经到了，你还是睡觉吧，我给你熬粥。&rdo;

许莘觉得自己这次完全是气晕过去的。

结果，那天晚上杜屹北压根就没走。

早晨许莘一觉醒来，揉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去洗手间洗漱，一抬头看见客厅里站着杜屹北的时候，几乎快要吓倒在地板上。

话都不会说了，结巴着问：&ldo;你，你是怎么进来的？&rdo;

杜屹北手里端着粥碗，笑得比六月早晨的阳光还灿烂：&ldo;我一晚上夜不归宿地照顾你，你得为我负责吧？&rdo;

许莘抱着脑袋回想发生了什么事：她昨天似乎被威胁了，还有人倒计时，她气得回屋睡觉去，睡到一半被人叫起来喝粥，喝完粥继续睡觉，中间似乎还起床吃药喝水……鉴于她每次发烧都会在晚上十二点以后达到最高体温，所以烧得晕乎乎的也没顾得上研究给她熬药、倒水喝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也或许在那一瞬间她根本就产生了幻觉，以为自己还是和顾小影一起住在当年的研究生宿舍里，无论谁生病都互相照顾，相依为命。

杜屹北走过来，把碗放在许莘面前，顺手拍拍她的头：&ldo;快洗漱去。&rdo;

他这话说得自然又流利，好像之前说过无数遍。许莘狐疑地一边往洗手间走一边想：难道杜屹北以前和人同居过？怎么这架势这么熟练、这么居家、这么……后面的话没想出来，因为在抬头看见镜子里自己披头散发、容颜憔悴的影子的刹那，许莘差点尖叫‐‐天啊！她保持了那么久的淑女形象，怎么能在一场感冒面前灰飞烟灭了呢？镜子里的那个女人，是她吗？

神啊，你劈死我算了！

（3）

就在许莘离开医院后不久，酝酿思考了好多天的顾小影也毅然决然地去医院了。

蒋明波看见顾小影的时候摆摆手，很熟稔地问：&ldo;你的内分泌调好了没？&rdo;

顾小影看看四周的病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坐下叹口气：&ldo;蒋医生，我发现就算调节了内分泌也没用，我等了这么久还是没怀孕。&rdo;

蒋明波摸摸下巴，看顾小影一眼：&ldo;要做排卵监测吗？&rdo;

&ldo;那是什么？&rdo;顾小影很好奇。

蒋明波拿过一张纸，顾小影看看是《排卵监测表》，上面写着日期、月经周期、内膜（）、rf（）、lf（）、处理……压根看不懂！

&ldo;做b超能看清你的排卵状况，确定一个排卵日期，在这段时间内同房，会增加受孕几率。&rdo;蒋明波指着表格解释，&ldo;rf就是右侧输卵管，lf就是左侧输卵管。&rdo;

&ldo;哦……&rdo;顾小影恍然大悟，刚想眉开眼笑地赞扬现在医学真先进，结果被蒋明波的下一句话吓破胆：&ldo;如果两个月后还没有怀孕，就要做造影，看看输卵管是否有问题。&rdo;

&ldo;造影？&rdo;顾小影惊悚了‐‐按照她在网上游荡时汲取的知识，&ldo;造影&rdo;很疼啊！

看见顾小影的表情，蒋明波笑起来：&ldo;不至于这么紧张吧？虽然会疼，但绝对是在人体承受范围之内的。&rdo;

&ldo;那就是说，如果我们是正常的，两个月内就能怀孕？&rdo;顾小影发现了另外一条重要的信息，满眼期待。

&ldo;理论上不需要很久吧，你这么年轻，&rdo;蒋明波翻病历，看看顾小影的年龄栏，&ldo;二十八周岁，应该不难。&rdo;

&ldo;可是我老公三十四了，&rdo;顾小影叹口气，&ldo;虽然做孕前检查的结果显示他的机能还不错……可是不瞒你说啊医生，关键时刻……我们也很束手无策的。&rdo;

&ldo;关键时刻？&rdo;蒋明波不明白，&ldo;你们怎么束手无策了？&rdo;

&ldo;那个……&rdo;顾小影刚想回答，却突然想起蒋明波是蒋曼琳的弟弟，即将出口的话便一下子刹住车。她张张嘴，又卡住了。

蒋明波纳闷：&ldo;不方便说吗？其实没什么，我是医生。&rdo;

可你也是蒋曼琳的弟弟啊，我怎么能让蒋曼琳的弟弟知道我老公有不she精症呢……顾小影的大脑中迅速闪过这个念头，本来到了嘴边的话就顺势变一下：&ldo;三十四还年轻？医生你真厚道，他比你还老哎！&rdo;

&ldo;他比你还老&rdo;……这句话在瞬间打击得蒋明波无言了……顾小影看见蒋明波垂下的脑袋，想了想，又此地无银地补充：&ldo;我不是说你老，我是说我老公更老一些……&rdo;

蒋明波愈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儿他才叹口气，翻番台历道：&ldo;下个月吧，十号过来，给你做监测。&rdo;

顾小影眉开眼笑：&ldo;谢谢医生，您可真是活生生的送子观音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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