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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2页）

沈落一愣，回头看去。

树根里拘住的，分明是鲁鱼。

&ldo;沈落，我在这里!&rdo;我远远喊道。

这是第二次，我在沈落脸上看到一丝惊慌，在他看来，这一幕极为诡异，明明上一瞬我还在他身前，下一瞬却出现在原处，好像没有动过。

我也确实没有动过。因为在他身前的，是九枝。

不等沈落想明白，九枝已经扑上去，几根枝条穿透了沈落的身子。

&ldo;你‐‐&rdo;沈落伸手要指我，但没了力气。

九枝收起枝条，他向后跌在地上。

&ldo;这是……怎么……&rdo;沈落试了几次，再站不起来，只能勉强撑起半身，看着我一步步走近。

&ldo;是鲁鱼的本领。&rdo;我说。

沈落怔住。

&ldo;你说得不错，&rdo;我接着说，&ldo;我是明白，只有九枝可以伤你，但也明白，你不可能让九枝轻易接近你，只是好巧不巧，鲁鱼有以假乱真的术法。&rdo;

&ldo;什么……&rdo;沈落扭头去看鲁鱼。月离和垂青刚帮鲁鱼挣脱了桎梏，鲁鱼还是没有多话，静静地看着沈落。

&ldo;你不认识他吧?&rdo;月离说，&ldo;也难怪，鲁鱼是在你下山后两年，才上山的。他走的是偏门方术，实在难得，不出三年，就破例提了统领。&rdo;

&ldo;他自身可以变成他人，&rdo;我说，&ldo;也可以帮别人变化，所以我请他变作了九枝，又请他把九枝，变作了我。&rdo;

我蹲下，直视沈落。&ldo;你以为我安排了一次佯攻，其实，是两次。&rdo;

沈落呆呆地看了我片刻，无奈地笑了。

&ldo;原来如此……&rdo;他说，&ldo;有灵，你果然不一般……&rdo;

没有人说话。任谁都看得出，沈落活不久了，九枝摧了他的脏腑。奇怪的是，沈落身上并没流出一滴血，而是流出了一些浓黑黏稠的东西。

月离低头看他，眼里露出悲悯。

&ldo;你已经不是人了，沈落，&rdo;他说，&ldo;半人半妖……为了践行你自认的大道，竟做到这个地步吗?&rdo;

&ldo;人和妖，又有什么高低之分……&rdo;沈落说，&ldo;你还觉得，妖天然就比人更恶吗?有灵……你也还这么想吗?&rdo;

&ldo;我怎么想的，我不知道，&rdo;我说，&ldo;但如果有妖要害人，那我便除掉这妖，如果有人要害人，那我便收拾这人，我从未习过什么玄师的大道，我也不信那些，我只是知道，世间报应不爽，不该放过的，我便不放过。&rdo;

&ldo;世上……恶人如此之多……&rdo;沈落挣扎道，&ldo;单凭你一人，又能如何?&rdo;

&ldo;见一个，对付一个就是了，&rdo;我说，&ldo;你想太多了，沈落。&rdo;

沈落又愣了愣，随即再度笑起来。&ldo;这样啊……&rdo;

&ldo;我问你件事，&rdo;我盯着他的眼，&ldo;你对芳岁，是不是从未动过情?&rdo;

沈落花了一阵子才明白我问什么。&ldo;芳岁……&rdo;他嘿嘿一笑，&ldo;女子……是真的好骗……我不过表现得热络一些，对她好一些，又做了些赌咒发誓的事，她就……信了。后面我再提什么，她都答应，还不惜用上禁术，要留下我的孩子……我要个孩子做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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