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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愠跟在秦羽的身后,他谨记着父亲的嘱咐,四处寻着苏泽清的踪迹。
他很想反驳父亲,泽清哥哥怎么可能抛弃正逸哥哥,跟边市人人皆知的恶魔秦羽混在一起呢?可架不住父命难违,苏愠只有打起十二分精神。
秦羽家太大,一层楼房间排满了走廊,他也暂时不知道怎么去确认这一点。
苏愠深呼吸,背脊发着寒,脸蛋火辣辣感到一股疼,他办不好这件事,回去又会被父亲扇耳光,说他没用,说不配当他的儿子。
“进去。”秦羽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慌乱的苏愠径直撞到了他的后背,厚重的臂弯弄得他脑袋晕晕的,他只和秦羽对视一眼,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立刻埋头说好,“是,是…”
对面便是苏泽清的房间,可惜关了灯,秦羽踏足走廊的声音踩得有些刻意,对面的灯还是没亮。
苏愠打开门,乖乖地等着秦羽进来,紧张地去握着门把手,秦羽后腿踢住,慵懒地扬眉,“去那儿。”
他不打算关门,这层楼都是给苏泽清准备的,没人敢上来,如果苏泽清醒了,就是唯一一个观众。
秦羽意在所指的是一个像古代刑具的铁质刑架,苏愠不认识,但仅仅是看到其构架,都能想象出其中的疼痛。
“站上去。”秦羽绕住椅子,看好戏地望着,淡淡兴致幻化成嘴角一个可有可无的笑,耳畔却一直注意着隔壁房间的动静。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已经开始逐渐在乎起了苏泽清这个低贱的玩具。
“嘶…”苏愠刚站上去,脚心就传来一股锥心的疼痛,这个接触面往下凹,仅中间有一根钉子,要毫发无损站着,必须努力拱起脚背。
他听说秦羽是个变态,这房间的布置像极了裟罗地狱,他发抖的手想要抓住点什么,随即被机关的枷锁绑住。
被几乎半悬挂住,他不得动弹,刚想往上看一眼,秦羽轻飘飘地提醒他,“别乱动,脑袋可比脚心更疼。”
“秦…秦…秦总…”苏愠吓得即刻眼眶包着泪,他这样站着,就好像在随时等待死亡,讨好的话他早已驾轻就熟,随着眼泪无意识往外落,“秦总,我们玩点别的好不好,这样我很害怕,我知道秦总上班很累,我可以帮你按摩,或者…”
这只是拿来玩弄苏泽清的开胃前菜,都能让他吓成这样,谄媚的话他听得耳膜嫌恶,把苏愠带回家,本就是一个无意的玩乐,动静弄这么大,也惹不起苏泽清的一点反应。
乏味的细胞在身体中舒展,秦羽的耐心到了顶,他唤了唤走廊深处的陈尔。
陈尔波澜不惊的脸,在看到苏愠四肢被束的模样,腮帮子轻轻地往后抵了抵,“秦总,是要我送苏少爷回去吗?”
“回去?苏愠,你要不要回去。”秦羽轻蔑地挂着嗤笑。
即便是害怕到了极点,苏愠也即刻摇着头,他不要回去,就这样回去,他会被父亲骂死的,“你是个废物,什么都比不上别人,你要继续这样没用,我要是和你继母生下孩子,你就可以去死了。”这样的话,他听了快2o年,根深蒂固成了束他的枷锁,已经无力再去对抗。
“不…不…秦总,别赶我走,我会好好表现的。”苏愠有些焦急地表忠心,乱动了一寸,头顶的铁钉刮到了额头,疼得他紧紧皱着眉头。
秦羽看他的眼神,充斥着轻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家老子要靠出卖儿子,博一点股份,他也该给人家点面子,“行,自己下来,我家保镖上班也很累,给他按摩,好好伺候。”
陈尔刚毅的脸怔住,刚想拒绝,苏愠踉跄地从刑具上爬了下来,脚心被刺中,踩在地上,拖出血迹,“是,秦总,我父亲想让我告诉你,他是有诚意的。”
到陈尔身边时,他腿软瘫了下来,陈尔顺势扶住他,余光一直追寻着他伤了的部位。
软绵绵的手附在僵硬的脖颈时,陈尔不自觉将背挺直,精瘦的背脊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幸好,他是个偏黑的糙汉,没人能看出他脸红。
“行了,陈尔,把这玩意儿拿到你房间去玩,明天送回去,顺便拿给那老头5的股份转让书。”秦羽下了逐客令,乏味的尽头,是另一个兴致浓烈的开始。
待陈尔带走了苏愠,他扯了扯领带,盯着苏泽清的门,已经极度心痒痒。
指纹附上去,‘叮’的一声就打开了门,他甚至在开门的前一刻,还在幻想,苏泽清是不是一看到他,就会啐他两句。
从今早离开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在想苏泽清?这真是一种前所未有奇怪的感觉。
秦羽即刻否认,只是这个玩具足够好玩,叫人惦记。
他的公文包里放着的为期一个月的药剂。
打一个月针,提高着床率,在身体机能最好的那一晚,试验。
他从不开玩笑吓人,或许他是真的想看苏泽清的肚子大起来,幻想他这样脏兮兮的血液,混合到苏泽清的身体里,孕育起一个生命。
苏泽清是干净的,他是脏的,在他1o多岁的时候,成了活生生的玩物,而那个时候的苏泽清多风雅啊,如果可以,他也想成为苏泽清那样,如果可以,他真想,和苏泽清互相缠绕,生生不息。
只有苏泽清有这么干净的身体,只有他有这么坚韧的生命,他的反抗,他的屈服,他的嘶吼,和一层不染的敌视,都可以逼退秦羽身体里无人敢揭的淤青。
秦羽的邪恶,像疯长的荆棘花,靠近谁,谁就会伤痕累累,幸好,他靠近的是苏泽清,不怕疼不怕死的苏泽清。
按下灯,苏泽清并没有如同想象地敌视瞪着他,只是酒味的侵袭,扰乱正在睡熟的小人儿,小人儿软软地翻了个身,惺忪的眼睁开,只轻轻喊了声,“秦羽…?”
苏泽清还是头一次这么温柔地叫他,秦羽有些醉了,微醺的嘴角扬起,他自认百毒不侵,27年,他靠一根铁做的弦活着,戳着他的脊梁,时刻提醒他感知曾经的痛苦,活得清醒又无畏。
可他醉了,醉了就不是他,心痒,手也痒,嘴也痒,秦羽在心底咒骂他这次喝得有点太多,灵魂却被眼前之人牵走,下意识掐着苏泽清的脖子,却没有用力,在苏泽清不可思议的注视下,狠狠地亲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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